猝不及防的,悠扬舒缓的琴声被一阵急切粗暴的敲门声打断。
商鹤眉心凝著不悦,循声望去,一个脸色难看至极、表情扭曲癲狂的女人用力拍著玻璃门。
他很少跟公司里別的经纪人接触,助理也只认识唐甜,突然见到一个陌生女人,下意识觉得是私生饭。
苏瓷停下弹奏,才刚偏过头,视线就被男生頎长挺拔的身影遮挡住,她抬眸问:“怎么了?”
“没事,姐姐不用担心,是脑子有病的私生饭。”
商鹤一边说著,一边拿出手机联繫公司的保安,叫他们赶紧上来把不知分寸的私生饭带走。
时刻关注网络动向的商鹤很清楚,女私生饭对姐姐的痴迷程度,丝毫不亚於男私生饭。
果然,他挡著姐姐,不给对方偷窥和拍照的机会,拍门声变得更加激烈狂躁了。
没一会儿,两位保安大叔拿著橡胶棍上来了,却没有把宋唯骄带走,而是打开了练习室的门。
商鹤顿时沉下脸色,眸中酝酿著森然寒意:“谁允许你们把私生饭放进来——”
话音未落,女人拨开凌乱的捲髮,猛扑到他面前,要不是他身手敏捷,差点就被那疯女人撞上。
宋唯骄没想到商鹤会躲开,收不住力撞到架子鼓上,发出乒桌球乓一阵嘈杂的噪音。
她顾不得扭伤的脚踝和撞疼的膝盖,泪眼婆娑地向商鹤提要求。
“你立刻跟她解约,签到我名下,你是我的艺人,哪怕我不捧你,你也不许签其他经纪人!”
商鹤:“……?”
宋唯骄说完这句话,就傲气地抹了下眼泪,等著商鹤来哄她,前世商鹤最见不得她掉眼泪。
可她等了一会儿,却见商鹤神色复杂,朝保安抬了抬下巴,冷漠又不耐烦。
“要么她滚蛋,要么你们三个一起滚蛋。”
星腾娱乐被收购这么久,保安多少也知道幕后大老板早就改姓商,何况商鹤是公司一哥,没人敢惹他。
几乎不需要犹豫,两名保安架著宋唯骄往外拖。
宋唯骄哭嚎挣扎著,不停诉说前世商鹤是多么听她的话、多么纵容她为所欲为、对她的爱和占有欲多么强烈……
又说她现在过得多么不如意、她后悔没有选商鹤而是选了两个废物、她迫不及待想要跟他重归於好……
企图通过这些唤起商鹤的怜悯和爱意。
可她说的这些,只会让商鹤愈发厌恶,他从来不知道连脸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能犯贱到这种程度。
居然还能在星腾时代当经纪人,看来有空得跟他哥提一嘴,招聘经纪人最好寧缺毋滥。
等练习室安静下来,商鹤才走到钢琴边,满含歉意地单膝下跪,牵起苏瓷的手吻了又吻。
“姐姐没生气吧?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样,可能是嫉妒姐姐短短两年就当上金牌经纪人,姐姐好厉害……”
夸讚的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从商鹤嘴里说出来,好些奖是他自己爭气拿回来的,也把功劳记在苏瓷头上。
“要是没有姐姐,我早就在路边当乞丐、没准饿死在桥洞里了……给姐姐定做了一身礼服,下午去试试好不好?”
“嗯,好,阿鹤的眼光一直很不错。”
苏瓷此时还不知道那是一件比婚纱更重工的奢华礼服,镶嵌的每一颗钻石都绝无仅有、熠熠生辉。
她只是习惯性揉了揉商鹤的发顶,低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但很会说情话的嫣红薄唇。
商鹤怔愣一瞬,隨后闭上双眼,仰头追逐柔软香甜的触感,上癮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膝行著越靠越近。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
五月中旬,商鹤的首场也是最后一场演唱会,在能容纳十万人的京市体育馆如期举行。
换而言之,能容纳十万嗷嗷待哺的单身狗。
票价相当实惠,前排1314,后排520,看台低至52。
儘管早已做好了吃粮的准备,歌迷们到达现场时,还是忍不住吐槽过於浪漫的场地布置。
就不该叫什么“致爱终章”演唱会,乾脆改成“商鹤单方面求婚现场请围观”好了。
为什么是单方面?因为漂亮姐姐是大家的!
所以儘管羡慕嫉妒恨,大部分歌迷还是抱著幸灾乐祸的心態来听歌的,毕竟以商鹤那样的外形条件都追不到小姐姐,他们能找到不少心理安慰。
前面都好好的,商鹤唱他的歌,粉丝东张西望找小姐姐,偶尔鼓掌拉气氛,互不打扰且无比和谐。
但当商鹤唱到最后一首时,一道清澈温柔的女声加入进来。
隨著聚光灯接连亮起,穿著婚纱般精致华美礼服裙的女孩出现在台阶尽头,淡蓝的光晕仿若月光笼罩的海面。
苏瓷提著裙摆拾阶而上,同色系头纱隨动作摇曳生姿,含著清浅笑意的脸庞美到令人窒息。
观眾尚且受到不小的衝击,更不用说台上的商鹤,忘词、跑调、破音……从未出现过的紕漏接连上演。
他是打算演唱会结束就求婚的。
可没想到姐姐自己提前上来了。
她提著裙摆步步走近,唱著他们一同写的歌,眼里蕴藏的深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好半晌,商鹤忘了动弹,痴痴地望著苏瓷傻笑。
直到歌曲接近尾声,他才慌乱地摸出钻戒,索性双膝跪地,眼眸闪著渴切又激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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