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刚跑出两步,就被一颗石子打到腿,狠狠跌了一跤。
叶緋霜左手拿著弹弓,右手还搓著两颗过来路上捡的小石子,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话落,她看向上头的寧衡。
寧衡顿时心领神会,一拍惊堂木:“来啊,把曹崖和他身边的人都严加看管起来,一个都不准离开府衙!”
府兵们面面相覷,不知道该不该听。
寧衡真火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指著这些人大骂:“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认认爷是谁!爷是璐王世子,皇家人!还比不上曹崖这狗贼?
你们连爷的话都不听,小心爷写信给皇伯伯,把你们一个个的满门抄斩,不对,株连九族!”
以前,寧衡光顾著吃喝玩乐了,觉得日子还不错。
现在坐在这代表一府最高权力的宝座上,他才明白,原来璐王府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对他这种天潢贵胄来说,这就是巨大的侮辱!
府兵们嚇了个够呛,顿时举著兵器把曹崖和他的亲信们团团围了起来。
这时,一群人从外边涌入,正是刚从私牢里放出来的张庄村的村民。
堂內的村民看见自己的丈夫儿子、叔伯兄弟,顿时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叶緋霜盯著面如金纸的曹崖:“这就是你所谓的,把张庄村的村民都放了?”
曹崖肥厚的嘴唇不断颤抖,有种大势已去的绝望,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惊恐地看著叶緋霜,疑惑竟大过了害怕:“你……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就连他的妻妾、他的子女都不知道那个私牢的存在,这个郑二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確做得很隱蔽了,把私牢建在地下,还在地面上栽了密林以作掩饰,就连入口也藏在了一座假山里。”叶緋霜说,“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崖,做过的恶、欠下的债,就总有要还的一天。”
寧衡下令,把知府曹崖以及张庄別院的大管家秦鲤收监,搜查曹府以及张庄別院,寻找这二人作恶的证据。
陈宴转身看向外边的百姓:“这几日,滎阳府衙昼夜不歇,但凡有冤情的,无论大小,尽可来递状子,王爷和世子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寧衡瞪大一双眼:什么,他还?
他拿什么还?
寧衡鬼鬼祟祟地躥到叶緋霜身边,缩著膀子小声问:“师父,我真不会办案啊!”
没有得到回答。
儘管斗笠上的轻纱把叶緋霜的面容挡得严严实实,可寧衡有种清晰的感觉——他师父在看陈宴。
的確。这一刻,叶緋霜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在刑部查案翻案、为民伸冤的铁面郎君。
前世的陈宴对她有诸多不好,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是个好官。
他入仕以后,翻旧案、修律例、改官制……桩桩件件,上不负天子,下无愧百姓。
她不知道她死后陈宴的青云之路走到了什么高度,想必是万人敬仰、流芳百世吧。
寧衡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师父?”
叶緋霜回神,说:“你別怕,卢四公子会帮你。他父亲现在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他会查案。”
寧衡鬆了口气:“那就好。”
张庄村的村民还有外边围观的百姓们齐齐跪下,不断磕头,高喊青天大老爷。
寧衡有些心潮澎湃。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原来受人拜服,是这样一种畅快的感觉!
叶緋霜准备和村民们一起回村里。
寧衡呆愣愣的:“师父,你还回別院干嘛啊?你都进城了,不直接回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