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风的祖母是陈老太太的陪房,嫁了陈府的大管家,后来一家子被放了奴籍,锦风的叔父还靠著陈家谋了个县令的官职。
锦风的父亲想让儿子有出息,所以把他送来陈家,让他跟著陈家最优秀的三公子。
陈家对锦风一直很宽容,与其说拿他当隨从,不如说拿他当个弟弟。
锦风也觉得自己和陈府其它奴才不一样,一直都有优越感,偶尔会说些出格的话。
陈宴刚刚的话是在提点锦风,自己一直容忍著他,无非也是看著老一辈的交情。
锦风有些尷尬,又有些委屈:“公子,我是为您著想。我就是觉得郑五姑娘不够好,她还不检点,配不上您。她和那个男人,说不定早就不乾不净了!”
他就不懂了,公子到底是被迷了什么心窍,为何还要理会那郑五姑娘,趁早踹开不好吗?
难道这就是男人本性?得不到的就念著?
“前年在船上见她,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没有第三次。”陈宴的语调很淡,却將锦风砸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若再听你辱她,你就不必继续跟著我了。”
锦风的眼眶倏然红了,他是为了公子好啊,想让他找一个好姑娘当妻子,公子为何就不明白呢?
“让人去清除城中流言。昨晚失踪的人、今天楼外的人,都是傅湘语,与郑五姑娘无关。”
陈宴低声应是,垂头离开了客院。
陈宴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片刻,轻嘆了口气,唤道:“青岳。”
一个圆脸大眼的少年立刻躥到陈宴身边:“公子,怎么啦?”
陈宴和他说了几句话。
青岳立刻点头:“好,属下明白了。”
陈宴又看向他吊著的胳膊,那是今早受的伤:“好好养著。”
青岳一笑,颊边有两个小酒窝:“小伤而已,不劳公子担心。”
另外一边,叶緋霜回了客栈,郑丰果然已经在了。
“哎呦,我的好侄女,到底发生啥事了?”郑丰刚才出了一趟门,听见不少流言,把他嚇了一大跳,“我听说你昨晚和人在楼里?”
“不是我,是傅湘语。”叶緋霜道,“五叔给家里传个信吧,傅姑娘昨晚和晟王七公子在一起,闹出了好大的阵仗。得问问家里,傅姑娘的婚事怎么说。”
郑丰瞪大眼:“晟王七公子?语娘怎么会和他扯到一块儿呢?”
叶緋霜笑道:“我也不清楚呢五叔。”
郑丰嘖嘖嘴,暗嘆这傅湘语也真是个人物,胆子可真大。
郑丰一边写信一边说:“七公子已经娶妻了,语娘就算跟了七公子,也是当妾的命。”
叶緋霜何尝不知道?而且外边都传,这位七公子寧潯的妻子,可厉害著呢,彪悍还善妒。
还说她以打压寧潯的妾室为乐,很多妾室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迫害了,惨得很。
傅湘语不是自詡聪明吗?不是很喜欢耍小手段吗?那就和这位厉害的七夫人过招去吧。
郑丰写完信,又迫不及待地出门找乐子去了。
第二天,叶緋霜准备去看望郑茜静。
陈家却派人来了。
具体说,是陈夫人派的人。
“靳夫人,郑五姑娘。”婆子朝二人一礼,“我们夫人请二位过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