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姑父是政委,姑妈是家属院妇联主任,自己还是军区医院备受领导看重的护士,说不定再过几个月能升任护士长。
她还是得珍惜自己的羽毛。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叶西西处成好姐妹,只要跟叶西西关係搞好了,还怕找不到由头上门,还愁见不到宋砚洲吗?
只要她时不时就在宋砚洲面前刷点存在感,总有让他为自己动心的那一天。
罗漱芳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边叶西西却也不是傻的,在罗漱芳说出要去自己家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罗漱芳不就是想借著烤东西,往宋砚洲跟前凑吗?
看来她转变了策略啊,直接明示勾引没成功,就想走闺蜜路线。
叶西西只觉得罗漱芳这步闺蜜棋打得又蠢又急。
前几天还在赵市长家明里暗里跟她较劲,这会儿倒能拉下脸来套近乎,不是为了宋砚洲,还能是为了什么?
风颳著路边的白杨树响,捲起一股萧瑟。
叶西西心中冷笑。
罗漱芳的怪异已经很明显了,照理来说,上辈子这个时间段的罗漱芳已经和第一人结婚,两人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期,她连宋砚洲是谁都不知道呢。
可现在呢?罗漱芳不仅退了婚,还整天往军区家属院这边跑,要知道军区医院职工宿舍楼根本不在这边。
还有,罗漱芳第一次见宋砚洲时,那眼神里的热乎劲儿,就差没直接贴上去了。
是什么改变了她?
罗漱芳的这种行为模式她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脑子里灵光一闪,叶西西想起孙淑娟。
孙淑娟是重生的,知道宋砚洲將来会成大器,才整天盯著原主,一会儿挑拨离间,一会儿装好姐妹接近,就盼著能把原主挤走,自己趁虚而入嫁给宋砚洲。
罗漱芳现在的行为像极了当初的孙淑娟。
叶西西越想越心惊。
以她上辈子对罗漱芳的了解,这个女人性子高傲,一点亏都吃不得,她眼高於顶自视甚高,最重要的是心胸狭隘,睚眥必报。
按说在赵师长家吃饭时,被她明里暗里挤兑了一通,换了上辈子的罗漱芳,这会儿肯定和自己闹翻脸了。
可她没有,还主动凑上来和自己打招呼、套近乎,就好像之前两人之间的齟齬並不存在。
这並不符合罗漱芳的个性。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不成……罗漱芳也是重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头,叶西西眉心一跳,有惊讶,也有惶然,各种情绪如潮水般席捲而来。
上辈子的罗漱芳对年幼的叶西西的来说,真的太有压迫感了。
罗漱芳有钱有势还有权,而她自从父母离婚后,一直和外婆小姨相依为命,虽然家境不错,但在宋氏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仍是很渺小。
罗漱芳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而她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孩。
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和压迫,一直是少女时期叶西西的噩梦。
她挣扎,她痛苦,她反抗,但最后,她无能为力,她只能告诉自己要爭气,努力读书,爭取越来越优秀,只盼著有一天能够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和罗漱芳抗衡。
可后来她穿越了,一切戛然而止。
但下一秒,叶西西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那些上辈子她未能为外婆和小姨討得公道,那些堵在胸口咽不下的恨,隨著罗漱芳可能重生的这个猜测,又一次在心里燃烧起来。
若罗漱芳真的是从上辈子重生而来,那真是太好了!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