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停职,还是调往別的城市,罗伯特都没有反抗的力量,这就是调查局森严的等级制度。
“你必须记住。”
克鲁斯副局长毫不客气地回懟道,“我等著你成为我的上司!”
他的上司,只有胡佛局长,这么说吧,只要胡佛不死,整个调查局系统,就没人敢跟他抢局长的宝座。
这句话懟得罗伯特说不出话来,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房门后。
克鲁斯拨通了一个电话號码:“史密斯参议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明白……那帮垃圾对你还有用,我暂时不会清扫他们。”
在参议员和调查局副局长的眼里,不管是文森特,还是地下社会的教父卢西安诺,都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只是分为有用的垃圾,和可以清扫的垃圾罢了。
至於弗兰克这种小虾米,克鲁斯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
离开调查局分部的罗伯特,鬱闷之极。
他手下的探员弗洛依德连忙跟上来:“老大,怎么了?”
“克鲁斯那个婊子养的,把我们整个小组都打发去了旧金山,不是打发,是流放,整整三个月!”
罗伯特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吩咐弗洛依德,“你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看著罗伯特的汽车远去,弗洛依德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翘,然后哼著小曲,回到了办公室。
当罗伯特回到居住的街区,思考如何向妻子和儿子,诉说自己即將被流放三个月时,脸上突然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
街对面的那辆福特model a上,他的妻子笑意盈盈地下了车,手上还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正从另一边下车,似乎跟他妻子的关係,还非常融洽!
“吱”!
车胎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传出,罗伯特停好车,飞快衝了出来,对正在帮他妻子提东西的少年大声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弗兰克笑了笑,没有说话。
罗伯特的妻子珍妮扬起手中的若干个袋子,大声说道:“亲爱的,我开心极了,你的好朋友,送了我这么多黄金饰品!”
黄金?
罗伯特咬紧牙关,死死地盯著弗兰克,愤怒如同山洪一般,即將喷涌而出。
弗兰克的脸上,始终保持著笑容,冷静、温和,像江水里的礁石般,巍然不动。
“你先进去,我有些话要跟托纳多雷先生讲。”
罗伯特支走妻子后,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抓住弗兰克的衣服,就要提起拳头。
“你的妻子收了我好几件金首饰。”
弗兰克一句话,就让罗伯特的拳头,停在了空中。
“有很多人作证,金店里的员工、经理、顾客,甚至是你妻子中学里的门卫和老师,都看见了我和你的妻子,开开心心地进行了购物,绝对没有任何的胁迫和恐嚇。”
在拳头下的弗兰克,依然说得不紧不慢,“你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你要承担的后果,你想过吗?”
“我的命不值钱,但你妻子的声誉呢?你的家庭呢?你认真想想,这一拳,你还打得下去吗?”
弗兰克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但罗伯特的凶狠却很快就软化下来,他放下拳头,放开了弗兰克的衣服。
每个人都有软肋,而罗伯特的软肋,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这就对了,罗伯特探员,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
弗兰克笑道,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我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当然,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交给调查局,或者扔到海里。”
他的组合拳,才刚刚出了一招,就打破了这个廉洁探员的第一层护盾。
罗伯特沉声道:“弗兰克,我们之间的问题,应该由我们两个解决,你碰我的家人,是不是太无耻了?”
“无耻?”
弗兰克想了想,“罗伯特,你没有上级的指令,私自抓捕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词?你找国税局查我底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词?”
他嘆了口气:“我们都成敌人了,对待敌人,不就应该比谁更无耻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把背部留给了罗伯特。
罗伯特的右手,似乎想去摸腰间的手枪,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任凭弗兰克开车离去。
回到家里。
珍妮扑进他的怀里,低声道:“怎么不请託纳多雷先生进来吃个晚饭?”
罗伯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敌人。”
珍妮愣住了,指著沙发上的首饰纸袋:“那这些东西……”
“他用来贿赂我的,我明天就送到局里去,对了,我要去旧金山出三个月的差,你照顾好孩子。”
罗伯特清理了一下金首饰,一共六件,耳环、戒指、手炼什么的,一应俱全。
珍妮流露出不舍的眼神,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丈夫的举动。
但在她的脚踝处,还戴著一根金脚链,本来是想跟罗伯特来段夫妻间的小情趣,但现在嘛,她决定把这件弗兰克送的金首饰藏起来。
交给局里,只能得到好名声,还能有什么好处?
黄金这么可爱,珍妮才没那么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