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莽撞的飞身扑救。他保持著潜伏的姿势,右手手腕以一个极其隱蔽的角度微微一抖。
一枚早已捏在指间的、指甲盖大小的石子,脱手而出。
它没有飞向狙击手,那太远,只会暴露位置。它也没有飞向秦淮茹或者草帽男,那会留下人为干预的痕跡。
石子的目標,是秦淮茹头顶上方约两米处,一根碗口粗的枯树杈。
“咻——啪!”
石子带著一股螺旋的劲风,精准地击中了枯枝最脆弱的节点。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死寂的林中骤然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正全力前扑、眼中杀意毕露的秦淮茹,本能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心神一分。她这瞬间的迟滯,让她刺向草帽男后心的匕首,轨跡发生了偏离。
“噗嗤!”
匕首没能刺中心臟,而是扎进了草帽男的左肩胛骨。
“嗷!”
草帽男剧痛让他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他没有倒下,反而借著前冲的力道,猛地一个拧身,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死死地抓住了秦淮茹持刀的手腕。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远处的水塔上,那个冷酷的“清道夫”也扣动了扳机。他计算好了一切,算好了秦淮茹得手后会有一个零点五秒的停顿,那就是他开枪的最佳时机。可现在,目標突然变成了一团高速移动的、纠缠不清的黑影。
他失去了最佳的射击窗口。
但军令如山,任务必须完成!狙击手毫不犹豫,凭藉著本能,朝著那团黑影的中心位置补了一枪。
“砰!”
沉闷的枪声终於撕裂了夜空。
一颗灼热的子弹,带著死亡的气息,擦著秦淮茹的耳畔飞过,深深地射入了两人身后的老槐树干里,木屑四溅。
枪声!
这一下,不管是秦淮茹还是草帽男,都嚇得魂飞魄散。两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这林子里还有第三方!一个真正的杀神!
草帽男猛地一推,放弃了钳制秦淮茹,连滚带爬地朝著林子深处逃去,肩上的鲜血洒了一路。秦淮茹也嚇得俏脸惨白,就地一滚,利用树木的掩护,朝著与草帽男相反的方向亡命飞奔。
那份用油布包裹著的情报,在两人刚才的扭打中,早已脱手,掉落在老槐树下的草丛里,无人问津。
何雨柱身体压低,四肢发力,没有走任何直线,而是沿著树影与沟壑,划出一道令人眼繚乱的折线。
远处的狙击手失去了目標,正在恼怒地用瞄准镜四处搜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两个逃窜的身影所吸引。
三个呼吸之间,何雨柱已经抵达了老槐树下。他甚至没有停顿,只是在飞速掠过草丛时,手臂一抄,就將那份沉甸甸的油布包抄入手中。
得手了!
他毫不停留,一头扎进更深的黑暗里,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了踪跡。
林子里,只剩下被惊飞的夜鸟。
水塔上的狙击手,在搜索无果后,只能不甘心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拆解枪械,撤离了现场。
半个多小时后,十里堡公社大院。
许大茂正被几个公社的干部围著,满面红光地吹嘘著自己放电影的技术和见闻。
“……跟你们说,这放映机,就跟那姑娘脾气一样,得哄,得摸透了它的性子!你看我刚才,它敢卡壳,我上去『啪』一巴掌,它就老实了!这叫什么?这就叫……”
他正吹得起劲,一个黑影踉踉蹌蹌地从院子外头走了进来,满身的泥土和草屑,头髮乱得跟鸡窝一样,脸上还带著几道被树枝划破的血痕。
“哎哟……我的娘哎……这酒……可真要了亲命了……”来人正是何雨柱。
他一进院子,就跟没站稳似的,脚下一个趔趄,直挺挺地朝著许大茂的方向就倒了过去。
许大茂正被眾人眾星捧月,哪想到背后会有人。他躲闪不及,被何雨柱撞了个满怀。更要命的是,何雨柱这一倒,顺势就把他那辆刚刚擦得鋥亮的二八大槓给带倒了。
“哐当——哗啦!”
自行车倒地,车后座上刚刚收拾好的、装著各种镜头和工具的木箱子也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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