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瞬间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些平时说不上话的住户,纷纷叫好。这既解决了问题,又削弱了两个大爷的权力,还给了其他人机会。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虽然心里都不满意,但当著全院的面,谁也不好反对这个听起来“公平公正”的提议。最终,两人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处理完院里的琐事,何雨柱的心思,回到了那条更重要的线上。
几天后,在一个细雨濛濛的黄昏,他按照“老槐树”的安排,来到了一处位於郊区的疗养院。这里戒备森严,他出示了证件后,被带到了一间独立的病房。
秦淮茹就坐在窗边,看著窗外的雨丝。她换上了一身乾净的衣服,头髮也洗过了,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在审讯室里多了生气。她的孩子们被安排在了疗养院的家属区,有专人照顾,这让她放下了最大的心病。
看到何雨柱进来,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眼神复杂地看著他。
“他们……都还好吗?”她问的是孩子。
“很好。有吃有穿,还能上学。”何雨柱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很平淡,没有审问,也没有安慰。
秦淮茹的眼圈红了,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句谢谢,包含的意义太过复杂,有对孩子被善待的感激,也有对自己沦为阶下囚的悲哀。
“不用谢我。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何雨柱直截了当地打破了那丝温情,“你的配合,换你孩子的未来。现在,我们需要你回忆一下,关於『深渊』,关於那个组织的一切,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秦淮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个代號,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噩梦。
“我说过,我知道的很少……”
“那就从你父母开始说起。”何雨柱的目光,直射入她的內心,“他们是怎么加入的?他们是怎么死的?组织又是怎么重新找到你的?你第一次见孙卫国是什么时候?『深渊』下达指令的方式是什么?他喜欢用什么词,有什么口头禪,声音是沙哑还是清亮?”
何雨柱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精准而锐利,不给她任何喘息和迴避的空间。
秦淮茹的脸上血色尽褪,她闭上眼睛,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从她童年时隱约听到的父母的爭吵,到父母意外身亡后那个雨夜找上门的神秘人,再到她被胁迫,以“海棠”的身份打入k2……她的声音很轻,带著颤抖,像是在讲述別人的故事。
何雨柱静静地听著,他的【记忆宫殿】將秦淮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停顿,都记录下来,进行分析和建模。
他发现,秦淮茹在提到父母时,情绪是真实的悲伤;在提到孩子时,是真实的担忧;但在提到那个神秘组织“事业”时,是一种被格式化了的恐惧。
“『深渊』从不露面。”秦淮茹最后说道,“他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死信箱传递的,或者,通过一些看似不相关的报纸上的分类gg。我只听过一次他的声音,是通过一个加密电话,那是在孙卫国暴露后,他通知我,『净化计划』已经变成弃子,让我静默,等待『焦土』的启动。他的声音……很年轻。”
年轻?
这个信息让何雨柱心中一动。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还能见到他们吗?”秦淮茹鼓起勇气,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著他。
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雨点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也模糊了她的脸。这个女人,是敌人,是棋子,是受害者,也是一个母亲。
“等你什么时候有了真正的价值,你就能见到他们。”
他留下这句冰冷而又带著希望的话,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秦淮茹的眼泪,终於决堤。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和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绑在了一起。她的未来,她孩子的未来,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而何雨柱走在疗养院的长廊里,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件事。
一个声音年轻的“深渊”,一个疯狂的“焦土计划”,还有一把名为“血色海棠”的钥匙。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剥一个洋葱,每剥开一层,都会流泪,但离中心,也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