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融合的记忆碎片里,未来將背负著“吸血鬼”、“心机寡妇”污名,在贾家泥潭里挣扎沉浮的悲情女子,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十六七岁的年纪,如同初绽的蓓蕾,美丽、鲜活,带著浓浓的乡土气息,虽然手指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开裂,眼神却清澈得像未被污染的山泉。
易中海顺著林峰的目光看去,很自然地解释道:“哦,那是秦家村来的姑娘,秦淮茹。来城里走亲戚的,她姑妈住在前院老张家。” 他的语气平常,显然此刻的秦淮茹在院里只是个不起眼的乡下亲戚。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穿堂风呼啸著从中院卷过!
秦淮茹刚刚搭上去、还没来得及用木夹子夹住的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衬衣,猛地被狂风掀起,像一只挣脱束缚的白色大鸟,打著旋儿,直直地朝著林峰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哎呀!”秦淮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只剩下惊慌和懊恼。那件衬衣虽旧,却是她为数不多的体面衣服之一!
就在衬衣即將糊在易中海脸上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大手闪电般探出!那动作快得带起了残影,却又精准得妙到毫巔。五指如鹰爪般张开,手腕微微一抖,一股巧劲发出,竟在半空中將那件被风吹得鼓胀的衣服稳稳地“捞”住!衣服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变得服服帖帖,轻飘飘地落入了那只手掌之中。
这一手,乾净利落,举重若轻。看得旁边的易中海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忘了合拢。阎埠贵更是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了。这新来的林同志,身手也太利索了吧?
林峰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几步走到愣在原地、小脸煞白的秦淮茹面前。
“姑娘,你的衣服。”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著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同时双手將叠好的衬衣递了过去。动作带著一种旧式礼仪的尊重感。
秦淮茹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伸手去接,声音细若蚊吶,带著浓重的乡音:“谢…谢谢同志…”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微微颤抖,在接过衣服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了林峰温暖乾燥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触碰,如同微弱的电流划过!
从未与陌生男子有过如此接触的秦淮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一直烧到了耳根,连冻红的耳朵都显得更加鲜艷。她慌乱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不停颤动,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前的围巾里。
离得近了,林峰看得更清楚。少女的脸颊虽冻得通红,却掩盖不住那份天然的清丽。但那双露在袖口外、紧紧攥著衣服的小手,却布满了可怖的冻疮!红肿、开裂,有些地方甚至渗著血丝,与她年轻的面容形成了刺眼的对比。一股混杂著怜惜与某种决心的情绪,在林峰心底悄然滋生。
“秦同志手上生冻疮了?”林峰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他的手再次伸进军大衣口袋(实则是系统空间),眨眼间便摸出一个拇指大小、扁圆的深绿色军用铁皮盒。
“这是部队里配发的冻疮膏,效果还不错。”林峰將小铁盒递到秦淮茹面前,语气带著不容推辞的关切,“拿著吧,天寒地冻的,別让手遭罪。”
那深绿色的小铁盒,边缘打磨得光滑,盒盖上有一个小小的五角星凸起浮雕,透著一种军用品的简洁和可靠感。秦淮茹惊讶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眼撞进了林峰深邃平和的眼眸中。那眼神里没有城里人看乡下人的嫌弃,也没有某些男人看她时那种让她不舒服的打量,只有一种沉静的、纯粹的关怀。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少女的心间漾开一圈涟漪。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秦淮茹本能地想拒绝。这带著五角星的铁盒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油啊膏啊的在乡下都是金贵玩意儿,何况是部队里来的?
“拿著。”林峰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温和的强势。他没有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拉起她那只布满冻疮、冰凉僵硬的小手,將那盒小小的、却仿佛带著温度的药膏稳稳地放在了她掌心。指尖不经意拂过她手背那些红肿的冻疮,动作轻得像羽毛。
秦淮茹只觉得手心那块小小的铁皮盒子瞬间变得滚烫无比,那股暖意顺著她的手臂,一路蔓延到了心尖,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出口。只能呆呆地捧著盒子,看著他转身,跟著一脸感慨(心想林同志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的易中海继续往后院走去。寒风捲起他军大衣的下摆,那挺拔的背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深深地烙进了少女初开的心扉。
中院西厢房的窗户后面,一双浑浊、刻薄的眼睛透过窗欞的缝隙,死死地盯著林峰消失在后院的背影,又贪婪地扫过秦淮茹手里那个深绿色的小铁盒,最后落在阎埠贵鼓囊囊的胸口口袋(那里揣著钢笔盒)。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混杂著嫉妒、算计和一种看到肥肉般的贪婪光芒。贾张氏撇了撇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
后院东厢房,果然如易中海所说,位置最佳。坐北朝南,面积大约二十平米,虽然只有几件最简单的旧家具——一张硬板木床,一张掉漆的方桌,两把椅子,一个不大的旧衣柜,但收拾得还算乾净整洁。南面一整排的老式木格窗,糊著崭新的高丽纸,採光確实很好。屋里没有生火,寒气很重,但比四面透风的军营要好得多。
“林同志,您看还缺什么不?回头我让各家凑凑,给您匀个炉子先用著。”易中海热情地说著,对这位出手大方、背景感觉不简单的邻居,他是十二分的上心。
“已经很好了,多谢一大爷。缺的东西我自己慢慢添置就行,不麻烦大家。”林峰再次表示了感谢。
送走了满口“有事您言语”的易中海,林峰关上那扇有些单薄的木门,插上门栓。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屋子中央,闭上眼睛,心念沉入识海。
“系统。” 【永恆家族系统为您服务,宿主林峰。】 “查看系统空间。” 意念一动,一个约莫篮球场大小的灰濛濛空间呈现在他“眼前”。空间的角落,整整齐齐地码放著他签到的奖励:鼓囊囊的米袋、面袋,鲜艷的五肉,白生生的鸡蛋,成捆的浅灰色土布,闪亮的工业券,成沓的旧幣。还有那十斤在系统空间里显得格外油润红亮的五肉和色泽金黄的鸡蛋。
“调出小世界空间。”林峰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初级小世界空间(时间流速:1:1.05)开启成功!宿主可將意识或本体(需消耗少量精神力)进入其中。】
林峰的视野骤然变换!下一刻,他感觉自己以一种类似灵魂出窍的状態,站在了一片神奇的土地上。
这是一个大约一亩见方的独立空间!脚下是黝黑髮亮、仿佛蕴含著无尽生机的土壤,正是传说中的“黑土地”!空间的边缘被柔和的白光笼罩,如同界壁。空间的中心,有一口约一米见方的小池,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氤氳著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散发著令人精神一振的清新气息——灵泉!紧挨著灵泉池边,孤零零地立著一间看起来极其简陋的原木小屋,仅能勉强遮风挡雨。
虽然简陋,但这独立於世的土地、灵泉与庇护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凡响! 【叮!宿主已成功安顿,开启新手大礼包条件达成。是否立即开启新手大礼包?】 “开启!”林峰意念坚定。
【新手大礼包开启成功!】 【获得永恆家族核心组件:万美图(展开/收回)。功能:1、记录宿主接触女性信息(姓名、基础状態)。2、当目標女性对宿主好感度达到100%(至死不渝、真心实意),宿主可主动將其收录为『家族成员』。首位收录成员將激活特殊奖励。】 【获得诸天万界第一体质:永恆阴阳造化体(初步融合中…)】 【获得伴生功法:永恆阴阳造化功(初步融合中…)。註:此功法需与万美图收录成员共同修炼,效果最佳,可缓慢提升伴侣体质,共享生命本源。体质与功法强度隨小世界空间升级而提升。】 【获得全领域神级技能传承:厨艺、医术(中西医)、艺术(绘画雕塑音乐鑑赏)、木匠、机关术、娱乐(棋牌球类)、生活技能(缝纫编织等)、国术(已获得)、武道感悟、基础工业技术……加载中…】
“轰——!”
比之前更庞大、更浩瀚、更精微的知识洪流,如同九天银河决堤,汹涌澎湃地冲入林峰的脑海!厨艺的千般滋味、万种火候;医术上的人体奥秘、经络穴位、药理病理;木料纹理的认知、榫卯结构的精妙;黑白棋局的万千变化、乐器演奏的灵魂共鸣;飞针走线的技巧、布料裁剪的法则;乃至对基础力学、简单机械原理的理解……无数信息碎片疯狂涌入,相互碰撞、融合、升华!剧烈的胀痛感如同无数根钢针穿透太阳穴,让林峰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都晃了晃。他咬紧牙关,靠著强大的意志力硬扛著这信息风暴的冲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是一瞬。风暴平息,剧痛退去。
林峰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沉淀了万载星河,变得更加內敛、睿智,仿佛蕴藏了洞察世间万物的智慧。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油然而生。心念微动,关於“冻疮”的各种成因、病理、以及数十种快速有效的治疗方法(包括利用眼前灵泉水的简易方案)便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仿佛穿透了简陋的木窗欞,望向风雪瀰漫的中院。
“有意思……”林峰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带著一丝金属般的冷冽迴响,“改变命运的车轮,就从这第一块基石开始转动吧。”
仿佛是回应他的念头,院墙外,隱约传来一个少女压低嗓音的清甜呼唤:“姑妈?姑妈您看看这个……”接著是另一个妇人略显尖锐的、带著羡慕嫉妒的咋呼声:“哎哟喂!这…这是军用冻疮膏吧?淮茹丫头,这谁给的呀?这老金贵了!快让姑妈瞧瞧……”
林峰走到窗边,轻轻將木格窗推开一条细缝。
风雪中,他看到秦淮茹的身影闪进了前院的一扇门內,手中紧紧攥著那个深绿色的小盒子。少女的身影在门缝中消失前,似乎下意识地、飞快地回头朝后院这边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叮!检测到关键目標:秦淮茹。信息已载入万美图。】 【姓名:秦淮茹】 【年龄:17岁】 【身份:秦家村村民,城南锣鼓巷95號四合院前院居民张氏(其姑妈)的临时访客(探亲)。】 【状態:健康(轻微营养不良,双手严重冻疮)。】 【当前对宿主好感度:38%(震惊、感激、强烈好奇)】
林峰的目光落在“38%”的数字上,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蕴含著志在必得的锐利锋芒。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紧了。炉火的温暖,还远未降临这座四合院。但一颗蕴含著重生、力量与野望的种子,已然在后院东厢这间冰冷的房间里,悄然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