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姑妈张氏,那张刻薄的脸因愤怒和贪婪而扭曲著,她肥厚的手掌高高扬起,眼看著就要落在少女苍白的面颊上。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钉,刺破了中院的压抑: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转向声音来源。林峰站在后院通往前院的月亮门下,高大的身影逆著上午逐渐明亮的天光,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几乎將秦淮茹完全笼罩其中。他並未疾言厉色,但那两个字里蕴含的威严,却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张氏的心口。
张氏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她愕然回头,对上林峰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寒芒乍现的眸子,心头猛地一哆嗦。那股子泼辣劲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林、林同志…”张氏訕訕地放下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这是…教育自家侄女,让她懂点规矩…”
“规矩?”林峰迈步上前,军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氏紧绷的神经上。他没有看张氏,目光落在浑身颤抖、强忍著泪水的秦淮茹身上,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秦同志犯了哪条规矩?是帮邻居打扫院子,还是收了別人出於好意给的冻疮药膏?”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氏被林峰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是怕她年纪小不懂事,收了贵重的礼,还不上人情,给家里惹麻烦…”
“哦?人情?”林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意十足的弧度,“我林峰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想过要收回什么人情。秦同志的手因为劳动受了伤,我这里有药,给她用了,就这么简单。需要还什么人情?还是说,”他目光如刀,终於转向张氏,“张大妈觉得,我的东西,需要经过你的允许,才能给別人?”
这话分量太重了!张氏嚇得脸都白了。“不敢!不敢!林同志,您误会了!我绝没这个意思!”她连连摆手,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周围邻居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这不是摆明了想贪林同志的药膏吗?
阎埠贵適时地站了出来,推了推眼镜,打著圆场:“哎呀,老张家的,你看你这话说的!林同志是英雄,体恤咱们老百姓,那是军民鱼水情!淮茹丫头手好了,干活利索了,不也是给你减轻负担嘛?你还不快谢谢林同志!”他这话既捧了林峰,又把张氏架在了火上烤。
张氏骑虎难下,只能对著林峰挤出笑脸:“谢谢…谢谢林同志…”
林峰没再看她,直接走到秦淮茹面前,將那个深绿色的药膏铁盒再次郑重地放进她冰凉僵硬的手心。“拿著,安心用。手是自己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秦淮茹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下来,一股暖流从握著铁盒的手心蔓延至全身。
“谢…谢谢林同志…”少女的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坚定地回应。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恐惧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和…某种初生的、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叮!秦淮茹好感度提升至58%(强烈的安全感、感激、崇拜萌芽)。】
林峰微微頷首,目光扫过周围或好奇、或敬畏、或嫉妒的邻居们。他清楚,今天这事看似平息了,但贾张氏那双怨毒的眼睛,还有张氏眼底未能化解的贪婪,都预示著麻烦不会就此结束。不过,他並不在意。有些钉子,需要一次钉透才老实。
他正准备交代秦淮茹几句,前院垂门处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著明显军人气息的喊声:
“林峰同志!林峰同志在吗?”
这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一个穿著没有领章帽徽的旧军装、身材健硕如铁塔般的汉子,风尘僕僕地站在垂门下。他一手拎著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挎包,另一只手扶著腰间,似乎那里藏著什么重要东西。汉子脸上带著长途跋涉的风霜,眼神却锐利如鹰,目光扫过中院眾人,带著一种生人勿近的警惕。
“我就是林峰。”林峰转过身,平静地回应。
汉子锐利的目光锁定林峰,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確认身份。隨即,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动作矫健,带著明显的军人作风。他走到林峰面前约两步的距离站定,脚跟併拢,腰背挺得笔直,右手下意识地想抬起来敬礼,却又硬生生止在半途。
“林连长!”汉子压低声音,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老班长托我给您带封信!”
这一声“林连长”,还有那下意识的敬礼动作,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四合院眾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连长?!林同志竟然是连长?!
阎埠贵手里的眼镜差点掉地上!易中海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了后院最好的房子为何轻易给了林峰!刘海中心中翻江倒海,眼里的羡慕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张氏嚇得直接缩了缩脖子,往后蹭了两步。贾张氏扒著自家窗户缝偷看的老脸更是血色尽褪,三角眼睁得溜圆。秦淮茹则捂住了小嘴,杏眼里满是震惊,看向林峰背影的目光,那抹崇拜瞬间炽热了数倍!
林峰面色如常,仿佛没听到那声足以掀翻四合院的称呼,只是沉稳地点点头:“辛苦了,兄弟。”
汉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很普通,但封口处却赫然盖著一个鲜红的、极其复杂的火漆印章!那印章的图案繁复而庄严,透著一股不言而喻的分量感。汉子双手捧著信封,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宝,郑重地递到林峰面前。
“老班长说,务必亲手教给您!请您儘快阅看!”汉子声音压得更低,但那份郑重其事的態度,让周围竖著耳朵偷听的邻居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峰接过信封,入手微沉。他瞥了一眼那个独特的火漆印,心中瞭然。这绝不是一封普通的问候信。他將信封不动声色地揣进军大衣內侧口袋,贴身放好。然后,他对汉子道:“一路辛苦,进屋喝口水。”
“不了,林连长!”汉子立刻拒绝,態度恭敬却坚决,“信已送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老班长那边还等著回音,我得立刻赶回去復命!您保重!”说罢,他再次想敬礼,强行忍住,对著林峰用力地点了下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彪悍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垂门外。
中院內一片死寂。只剩下寒风捲动落叶的沙沙声,以及几十双眼睛聚焦在林峰身上,充满了敬畏、猜测、以及难以言喻的震撼。
林峰仿佛毫无所觉,他看了一眼还呆立在原地的秦淮茹,声音恢復了平时的温和:“秦同志,手没好利索,这两天別碰冷水,衣服等我帮你晾。”
“啊?…哦…好…好的…”秦淮茹如梦初醒,小脸再次通红,手足无措地点著头。林峰的话,还有那封带著神秘印章的信,让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林峰不再多言,转身朝自己的东厢房走去。他的背影沉稳依旧,但落在眾人眼中,却仿佛披上了一层无形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光环。
“连长…我的老天爷…”阎埠贵喃喃自语,声音都在发颤。
“那火漆印…像是…像是……”易中海皱著眉头,他年轻时见过一些世面,那印章的风格让他联想到一些极为特殊的存在,心头巨震。
“妈耶…俺滴亲娘勒…”这是某个邻居发自肺腑的低呼。
贾张氏“砰”地一声关紧了自家的窗户,再也没敢往外看一眼。
林峰迴到冰冷的屋內,插上门栓。外界的喧囂瞬间被隔绝。他掏出那封带著体温的信封,手指拂过那枚独特的火漆印章。印章的图案繁复,核心部分隱约可见一个抽象化的“林”字纹样嵌套著某种象徵力量的徽记——这正是他父亲早年统领那支特殊部队时使用的私人印信!代表著绝对的保密和最高级別的信任。
他小心地揭开火漆,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是部队专用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跡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带著一种久违的铁血气息:
**峰儿:**
**见字如晤。**
**汝之近况,已知悉。京中安置妥当,甚慰。**
**红星轧钢厂之事已安排,任技术指导(七级工待遇),档案已加密处理。**(短短一行字,解决了林峰落户京城后的工作问题,而且是待遇极高的技术岗,更重要的是“档案加密”四个字,意味著普通人和一般干部根本没资格查看林峰的真实履歷!)
**凡事低调,勿逞血气之勇。然,若有不长眼者滋扰,不必忍耐。家中宝剑,非为蒙尘。一切自有父担待。**(这是最关键的!明確告诉林峰:你可以低调,但不用怕事!谁敢惹你,狠狠教训,出了事有你爹我扛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