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磨蹭什么呢!”
前面的官差们也发现了后面队伍的停滯,甩著鞭子吆喝著过来催促。
见队伍重新动起来,就又挥著鞭子到前面去了。
队伍重新走起来,彼时天光大亮,夏日的上午早已经炎热起来。
眾人起初还在怨天怨地,很快就被晒的没力气抱怨了。
“好渴啊,官爷,给点水吧!”
寧二夫人舔著乾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哀求著。
她一开口,寧三夫人和寧若愚、还有寧三爷也跟著开口。
官差们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
老子自己还渴呢,哪有水给你们,赶紧走!”
天气太热,又走了一上午,官差们骂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可甩鞭子的手却一点力气都没省,见要水的人越来越多,怕场面失控,厉声呵斥,“闹什么?
你们也想跟他们一样,非得要带著枷锁,麻绳捆手才能老实是吗?
嫌流放的日子太好过,老子成全你们!”
此番流放的不只是宴王府和承恩公府一行人,还有旁的罪犯同行,只不过是谢辞渊身份敏感,王靖康这个押送的主官才一直待在他们附近而已。
而枷锁麻绳是对人的极致侮辱,谢辞渊再怎么著也是皇室成员,新帝要给他戴枷,那是相当於告诉天下人大楚皇室不睦,皇室宗亲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承恩公府的人和宴王府的护卫们也是沾了谢辞渊的光,才能相对轻鬆一些。
可其他犯人们却是每天都要戴著沉重的枷锁,被麻绳捆成一串儿,毫无尊严的。
谢辞渊身份特殊,官差们拿他没办法,可若是真被逼急了,他们铁了心要给寧家人和宴王府其他人戴枷,捆麻绳,那也是合情合法的,谁也无法反对。
正好此时前面的一个流放犯摔倒了,所有的犯人被麻绳捆成一串儿,一个人倒下,前后的人就都被拽倒了。
一群人或趴或跪在地上,被枷锁和麻绳束缚著半天爬不起来,官差们却嫌他们磨蹭,上去就是一顿鞭笞,顿时哀嚎声四起。
寧氏眾人看著犯人们那悽惨的模样,再不敢闹著要水,一个个乖得跟鵪鶉一般。
寧老夫人也甚是狼狈,只是看著儿孙那般颓唐,还是有些不忍,“大家都忍一忍,等到了晋州,让二房的叔伯兄弟们帮著打点一下,大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
寧家眾人一听又来了精神,寧三爷打起了精神,兴奋道:“娘说的没错,晋州距离楚京不过六百里,最多半月就能到。
到时候让二叔帮著打点一下,就算不能免於流放,后半程路起码能顺一些了。”
流放承恩公府是皇帝的旨意,寧三爷也知道皇帝的旨意不是那么好改变的,並不想令家人为难。
只要能改善一下他们流放后半程的生活条件,他就心满意足了。
寧家其他人也跟著雀跃起来,
云九倾在一旁听的纳闷,“二房是哪来的,他们在晋州能帮我们吗?”
她只是一时纳闷,都没有想要谁回答。
可接连来在看著她出风头的寧若冰难得占了一次上风,又岂能甘心错过这个奚落云九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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