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被虞衡司那堪称“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权责定位搞得两头堵的李斌,不得不再次向秦金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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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实话。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斌並不想向秦金求助。
不是什么狗屁自尊心作祟,亦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地方官,总是跑京官衙门里找靠山办事影响不好。
纯粹是因为...
“汉阳所言当真?你宛平那粪场真能供军器局十座铁炉持续开工?!”
“一座铁炉日耗木炭120斤,十座就是1200斤,折银336两...一月就是一万两,七个月...七万两!!!”
秦金的眼神,在这一刻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比之禁慾良久的色中饿鬼,看见衣著片缕的绝世美女时,还要显得饥渴。
在敏锐地意识到,並盘算出李斌鼓捣出的这西城粪场能够节省多少柴薪消耗后,秦金恨不得直拍胸脯:
“没说得!此事为师给你办了!”
“汉阳不必忧虑,亦不必去寻那赵老抠游说。你且回去等消息吧,不出三日,为师定给你办妥此事。”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还找什么工部赵部堂商量?
他工部但凡开工,各种经费是不是要户部来批?
老子户部直接砍了他这七万两柴薪银的预算,到时候可就不是李斌去求工部拉生意,反而是工部得求著李斌,请他提供那免费的沼气,来帮工部完成铸造任务了。
而这,便是李斌寻秦金帮忙时,最担心的问题:沼气?免费?
虽说这玩意的原料,確实和零差不多。钱收购来的粪便,產气供能后,剩下的沼渣,还能当肥料发卖。用肥料发卖的获利,来填补採购粪便时的销。
不仅不会亏,甚至还能小赚一二。
可李斌能满足这仅靠卖屎赚来的那点鸡零狗碎吗?!
想想自己如今,这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般的处境:真就是赚著卖白菜的钱,却担著卖那白什么玩意的风险是吧?
付出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啊。
“別別別,秦师!您好歹给学生的宛平留点汤啊。这沼气生火一事,又不是全然没有成本的。您瞧,那设备、沼井都得定期维护,平日还要翻料,这都要人手。”
“还有更换桐油、竹节、漆布...”
“一千两!”
看著李斌那叫苦叫穷的悲催模样,秦金的嘴角翘起,十分难压。
对秦金来说,宛平的项目,他原本就没有报任何期待。只当那玩意是给李斌练手,以培养其对资金调度、利用的能力。只要能解决南城就业市场不平衡、失业率高涨的问题,就算过关。
本来都做好了李斌这边只能搞出一堆无用工程的准备,结果却被这巨大的惊喜狠狠拍在脑门上。
心情激盪之下,秦金这会显得非常大方:
“每年我户部给你批一千两,用以工料维护所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