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熟悉的声音让涂山赤浑身一颤。

隨后她缓缓转身，只见乔言雎默默站立在门口，手中提著一把锈跡斑斑的长刀。

此刻的他与往日判若两人。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化不开的疲惫，正默默的看著屋內的涂山赤与陈诚。

“乔帮主，我们只是在整理资料罢了。”

虽然不知乔言雎为何会突然出现，但涂山赤还是快速的摆好了表情，如往常般自然的回应道。

但令她惊讶的是，在听到她的解释后，乔言雎並没有向往常一般露出温和的笑容，而是脸上带著一丝浓厚道化不开的疲惫。

“小赤，不必再偽装下去了。”

“你知道了黑水帮的所有事情了，对吧。”

听到乔言雎沙哑的话后，涂山赤寒毛倒立，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你在说什么？乔帮主？”

但此刻，涂山赤还想再糊弄过去。

问言，乔言雎嘆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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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小赤…”

“我无意对你们出手。”

“但…镇妖司前线还需要黑水帮提供的妖兽的材料，现在它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

说道这，乔言雎顿了顿，

“把资料交出来吧，这样的话，我还能保你无忧，回到涂山一族，继续你的梦想。”

“呸！”

看著乔言雎憔悴的模样，涂山赤不知为何，只感到一阵怒气上涌。

此刻，积蓄在涂山赤心中已久的疑问，终於爆发了出来：

“你们镇妖司人的命是命！”

“我们妖族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们只是想好好在人类世界生存下去，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抽筋剥骨？！”

“乔言雎！”

“你为何这样对待如此信任你的妖族？！”

“为何！”

涂山赤直视著乔言雎的眼睛，此刻她的眼中满是怒火。

回忆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翻滚。

初来黑水帮时，被黑水帮偽装的理念所吸引的悸动。

以及此刻，理想破碎一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包裹著她。

此时的她，只感觉到一阵虚无。

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一切努力，一切心血，此时都化为了乌有。

她此刻只觉自己好笑。

明明是好的初衷，为何如今变成了这般结果。

“我…”

看著愤恨的看著自己，似乎想给自己脖颈上来上一口的涂山赤，乔言雎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此刻，他忽然又想起来自己的过往。

年少时对妖的愤恨。

青年斩妖除魔的快意以及与战友並肩作战的情谊。

还有现在对过去的怀疑和迷茫。

他张了张嘴，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无奈嘆气，千言万语会聚成一声哀嘆：

“小赤，我求你了，放下这份资料，我不想对你动手。”

此刻，乔言雎的身影陡然佝僂了起来，仿佛一下老了不少。

“我不会放下的，我无法做到看著这些妖兽送死。”

涂山赤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看著涂山赤此刻与往日黑水帮中发现真相的妖兽別无二致的身影，乔言雎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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