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集市的铁匠铺旁边,悄悄摸摸地多出了一个小地摊。
一块破布上面摆了七七八八的破烂:
一把手斧,一把梳子,一面铜镜,一团毛线,半盒菸草……一堆零碎之中,不起眼地摆著几个小瓶子,上面印著陈旧的標籤——初级治疗药水。
每样东西前面都用哥布林拙劣的手写字体標出了价格。从“两个铜叮叮”到“四十个金闪闪”不等。
这摆摊的哥布林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一对红眼睛中透著迷茫。
这傢伙的脖子上掛著一个木牌子,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著:
“绝对正货,不是偷的”
“偷”字还写错了,划掉,再写,还是错的。
铁匠铺的客人从他身边匆匆经过,没有人注意到这哥布林和他破破烂烂的摊子……直到一个老佣兵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他愣住了,眼神停在那“初级治疗药水”的標价上面。
“四十个金闪闪”
老佣兵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东看看,西瞧瞧,把破烂捡起又放下。
什么都看一看,就是没看那治疗药水。
红眼哥布林也没招呼客人,就是傻愣愣地看著他。
过了半响,老头才终於把眼神投在了治疗药水上面,他眯著眼睛看瓶子上的標籤。
那陈旧的標籤上,隱约印著“七海奇药铺”的帆船標誌。
“喂,哥布林,你这药水从哪来的?”老佣兵假装隨口问道。
捅捅指指胸口的牌子。“不是偷的。”
“呃,我知道了。”老头暗笑了一下,“卖的这么贵,能卖出去么?”
哥布林挠挠头,说道:“卖不出去。”
“二十金幣,这两瓶都给我吧。”
“一瓶四十。”捅捅马上回復道。
“嘖。三十,两瓶。”
“一瓶四十。”捅捅复读机一样说道。
“四十两瓶!不然我走了!”
“一瓶四十。”
“妈的,蠢货哥布林。”老头看这傢伙油盐不进,转头就走,捅捅也没留他。
老佣兵没走远,在旁边的摊位看看,逛了半天,挺忙活,但什么也没买,侧眼瞄著哥布林这边。
过了两分钟,老头又转了回来。
“三十一瓶,卖么?两瓶六十。”他试探性地问。
“四十……三十……六十……”捅捅突然愣住了,脑中的齿轮好像卡住了,没反应过来。
“……六十一瓶?”
捅捅按著太阳穴,自言自语道。
“哈?坐地涨价?”
“捅捅没坐在地上,捅捅蹲著呢?”哥布林茫然地回復道。
老头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格布突然从旁边的角落里冲了出来,高喊著:
“三十卖了!三十卖了!成交!”
他赶紧把药水递给老佣兵,然后在捅捅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自己的手打的生疼。
妈的!实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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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佣兵付了钱离开之后,格布从怀里面又掏出两瓶初级治疗药剂,故意用口水把標籤搞得旧一点,然后放在原位。
六十个金幣入袋,格布掂量了一下钱袋子,沉甸甸地,心里很安稳。
昨天,他卖了两瓶寧神剂,凑出了购买鹿藤和药剂瓶的成本——这些瓶子都是七海奇药铺的旧瓶子,低价回收了,用来旧瓶装新药。
有了这些,哥布林假药摊计划就算正式启动了——当然,这也不能算假药。
治疗药水是货真价实的治疗药水,只不过蹭了一下人家的品牌。
格布发动哥布林们连夜收集露水,晚上没有露水,就人为製造——往三叶草上面哈气,凝出露珠,再採集下来。
不知道带著哥布林口水的治疗药剂会不会变质……没事,反正又不是自己喝。
在铁匠铺门口摆摊,是为了吸引过来修理装备的佣兵——这些人是消费治疗药水的主要群体。
摊子也要偽装一下:
如果是哥布林製造,肯定没人买。
但是如果货是哥布林偷来的,是真货的机率就上升了——再加上这个没脑子的看板哥布林,谁不会想来占他的便宜呢?
不是他们信得过哥布林,而是廉价药剂太香了。
40金幣定价还是低了,格布想到。有些佣兵甚至都不讲价,四十个金幣说掏就掏,眼睛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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