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冷盘。
哥布林们打来的十几只野兔子,剥皮,插在木棍上,夹在营火上烧烤。
格布看著乾巴巴的兔子肉,皱了皱眉头。
太瘦了,咯牙。
兔子肉,越吃越瘦——消化它们消耗的能量比兔肉补充的还要高。
唔……需要一点油脂。
格布將从集市上买的黄油装进小瓦罐里,切了蒜,放进黄油里面,然后把小罐放在火边,让黄油融化,煮熟蒜末,最后搅拌成质地均匀的酱料。
然后让捅捅把蒜味黄油刷在兔子肉上,烤乾就再涂,再烤乾,再涂。一直到兔子肉的表面形成一层棕红色的油膜。
“行了,放在旁边醒一下,再烤就烤过了!”格布对捅捅说,“你好好看著,谁要偷吃你捅谁。”
捅捅点点头,搬了个树桩,坐在一旁瞪大眼睛盯著兔肉。
这是主菜。
格布把马铃薯中间挖出一个洞,將山羊乳酪切成一厘米立方的小块,塞进洞里,再把洞堵上,然后把马铃薯埋在炭灰之下。
在马铃薯变熟的期间,格布把采来的浆果碾成果酱,放进去白,麵粉,鸡蛋,揉成麵团——放在开口铁锅里面(本来是用来煎药的锅子),用陶土封住,然后放在火上面慢烤。
无果,切成八分之一片,等下放在果挞上面……
格布左右看看,没什么事做了,现在,只有一个字——等。
噼啪。
几个哥布林在一旁放哨,其他的人在休息。鼾声迴响——这些傢伙们累坏了,睡相放肆。
捅捅在全神贯注地看肉——这傢伙倒是精神的很,果然傻子永远精力旺盛。
格布坐在火旁,长出了一口气,身体放鬆了下来,躺在鬆软的秋叶之中。
草叶清香,饭香,火炭味,哥间烟火。
终於可以喘口气了。
格布打开次元袋,看看里面的宝贝。
链金术工具,材料,有了。今晚就可以进行【深井劫礼】。
草药工具,草药材料。
两张魔法捲轴,唔,还不知道是什么。
几瓶剩余的治疗药水,还有两瓶强效泻药。
还有1156个金幣。
嘖嘖,阔气。
剩下是一些七七八八的食物和调味料,隨身用品。
还有,最重要的,沙之书。
看著自己的一口袋宝贝,格布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回想起流浪者集市的这几天,真的是,危险又刺激。
这人类的世界,光怪陆离,什么人都有……
怪叔叔,老太太,黑衣人。
一个比一个危险。
格布感觉,短短三天时间,自己惹了不少祸……激怒了很多惹不起的人物。
但是,收穫颇丰。
怎么说呢,没有风险就没有利润——一个小小的哥布林,想要在这世道混出头,不冒点险是不可能的。
我就惹了!还能全身而退!你把我怎么样?
怪叔叔厉害?老太太厉害?黑衣人厉害?
格布最厉害。
想著想著,一阵奶酪的香味传到了格布的鼻孔里。
他拿起一根棍子,把炭火里的土豆扒了出来,奶酪已经融化,从马铃薯中唔滋冒出来。
这是主食。
那锅子里的果挞,火候也差不多了。格布將锅子上的黏土敲碎,拨到一边,然后把新鲜的无果均匀地放在上面,再撒一点白和盐。
格布把鼻子凑过去,白雾氤氳,果香四溢。
这是甜品。
水豚萝卜冻,蒜香黄油兔子,流心马铃薯,无果挞。
四个菜,再加上一小罐蜜酒——这个不分给別人,只能自己享用……
他侧脸看了看傻呵呵看著兔子的捅捅。
嗯……看在这傢伙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给他喝两口也无妨。
这小日子,越过越好了。
“格布小队,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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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森林深处,哥布林营地里。
“小崽子们,开饭。”
新上任的小哥布林厨师扯著嗓子喊道。
哥布林们不情不愿地走到锅子前——自从蔫儿坏死了,部落的伙食越来越差,新来的厨师根本不会煮汤,不是生,就是糊。
最近的捕猎也是成功率极低,没有肉吃,一锅都是鱼腥草煮折耳根……整个部落士气都很低落。
一个哥布林低头喝了一口汤,突然叫唤一声,然后呸地把汤吐在地上。
他一摸嘴唇,满嘴是血。
“喂,你这汤里没肉我就忍了,怎么还有凶器?!”
营地的生活区一阵骚乱,老萨满不满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大喊道:“怎么回事?!闹什么闹!”
“老萨满,这新厨子,太糊弄了!饭里有凶器!”
“什么凶器?”老萨满问道。
那哥布林三步並作两步走过来,把碗里面捞出来的东西给老萨满看。
是一个破碎的玻璃瓶。
老萨满把玻璃瓶捡在手里,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
唔……泻药?
等一下……难道……
老萨满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爬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