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京杭大运河,顺流而下,跨扬州,至镇江,
將船只停靠镇江港口,贾璉几人,便换乘马车,朝贾家老宅金陵六朝古蹟石头城进发。
所谓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大乾太上皇,白龙鱼服,数次南巡,均以扬州为中心,
为太上安全顾,外加盐政之所需,户部拨下款项,浚通运河,翻修港埠,
为接太上圣驾,两淮勛贵,士族,亦是慷慨解囊,肃整驰道,洁净市容。
因此,镇江港距金陵,虽有百余里,
在翻整加固的驰道上,换乘车马的贾璉一行人,不过三两个时辰,便隱约望见了金陵城。
车架內,彩绣辉煌,身量苗条,虽二八弱龄,体格业已初具风骚的王熙凤,
一边遥望金陵城,一边冲贾璉开口:
“先寧国公演与先荣国公源,为一母同胞嫡亲兄弟,二人追隨太祖,征战沙场,收拾河山,创下偌大基业后,带嫡脉八房居寧荣街,国公府,
“剩下一十二房,则回返金陵城六朝古蹟石头城兴建老宅,金陵支脉现存最长者,为先寧荣二公堂弟,贾清,贾泽
“主持金陵寧国府事务者,为清老太公之子贾代明;荣国府事务者,为泽老太公之孙贾敎。
“你应当称清老太公幼子贾代明为叔公,泽老太公长孙贾敎为叔父......”
二八年华,放上辈子,不过初三高一年龄的王熙凤,
虽在父亲嫡母,言传身教下,才能不俗,心思灵巧,
为人性格,八面玲瓏,自身行事更是决绝果断,然其毕竟年幼,外加自身性命,捏在贾璉手中。
在贾璉玩味的眼神注视之下,
哪怕昨夜心头有气,今朝金陵將至,为防止这贼人身份暴露,对自己痛下杀手。
王熙凤最终还是选择,將金陵贾家十二房关係告知贾璉。
被贾璉抓著手,劈死亲夫的王熙凤,深知贾璉心冷手黑。
而对方不杀自己的原因,便在於自己脑海中贾府情报,以及自己这个贾璉正妻身份。
自己的利用价值,无法达到眼前这贼人的心理预期,便有可能是自己香消玉殞之日。
当然,这贼人好色贪,以自己之姿容,若是愿意同其共枕同眠,胎珠暗结,诞育子嗣,自是性命无忧......
念及如此,口述金陵贾家十二房讯息的王熙凤,
贝齿咬唇,吊烧三角丹凤眼,浮现自恼之色,似在为自身想法,暗自恼怒的王熙凤,
美眸含愤的自首饰盒內,掏出簪,发冠,
看向姿容风流,截杀荣国公嫡长,此刻临近金陵贾府支脉大本营,仍旧毫无畏惧的贾璉开口道:
“除却金陵贾府各房关係之外,你的仪態,妆容,服饰,也需注意,
“我大乾虽承明制,京都男儿,却颇具魏晋遗风,头上簪,腰配香囊,行走坐臥,倜儻风流......”
说著,不愿捨身饲虎的王熙凤,为增加自己利用价值,满眸羞怯的捏起簪,为贾璉戴起了发冠,插起了簪。
看著仰起头,配合自己佩戴发冠的贾璉,再看看帘子外,乌压压匯聚,六朝古蹟,石头城外的眾人,王熙凤道:
“金陵乃贾家祖地,你就不怕......”
“夫人何出此言?我贾璉此次奉族命,前来金陵查阅帐目。”
同样透过帘子,看到石头城外,乌压压人群的贾璉,嘴角微勾,若有所指的道:
“怕的,不应该是他们吗?!”
“不过,夫人路上说过,我等此行隱秘,从未曾向外人告知。
“可现在还没到金陵老宅,旁支眾人就已经等候在石头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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