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金陵勛族,流水的官。
任期几年便要轮换一次的金陵府府公,若是想要在金陵干出政绩,
免不了同,自国朝初建,便盘踞在金陵城的各大勛族血亲打交道。
因此,按规矩,政绩中上,只差半载,便调职他方的金陵府府公,
哪怕仅仅是为了,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被人下绊子,也不可能拒绝贾璉的合理要求。
因此,贾璉语落,金陵府府公赵有德,便宣称將亲自找寻公人,前来羈押贾家诸人;
同时,更要亲自前往户房,挑选最有经验的户房老吏,前来辅助贾璉彻底清查帐目。
金陵府府公亲自出面,金陵府差役哪里还敢怠慢。
不多时,金陵快班、户房,捕头、书吏,便带领精壮差役,积年老书吏,齐聚贾府。
快班钱捕头称:自己將羈押诸人,返回府衙。
至於羈押何人,钱捕头不言,只是看著贾璉。
显然,金陵府府公,將羈押什么人,羈押多少人的权利,交给了贾璉来决定。
书吏这边亦称:自己將带领户房老吏,全力襄助贾璉清查帐本。
至於,清查什么帐本,书吏这边亦是闭口不言。
显然,同羈押一般,那本帐本是偽造的,那本帐本是真实的权利,也落在了贾璉的手中。
见此情景,贾璉吩咐贾琨,
將贾代明、贾敎两脉,年龄低於七旬,超过十二岁的男丁姓名尽皆告知快班捕头。
说来,这封建王朝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对於年迈、年幼者过於优待,
以至於,贾璉想要將贾代明、贾敎两支男丁,一网打尽,尽皆羈押都做不到。
贾璉感觉遗憾,钱捕头这边却只感觉可怖。
这就是京城的贵人吗?
贵不贵的暂且不说,这狠可是真够狠的。
连自己亲族那七十古来稀的老者,十二岁左右的总角少年都不放过的尽皆羈押,
对待自己亲族,都果决至堪称狠辣,真不知道,其对待敌人,该是何等的凶戾。
畏威不畏德,乃是人之常情。
见贾璉狠辣至斯,钱捕头原本便不甚挺拔的腰肢,弯的更加厉害了,
那张被金陵府三教九流,视为洪水猛兽的脸上,亦是諂媚浮现的道:
“爷您就瞧好吧,此事,小的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
“记住了,你是公门正吏,代表的是府衙,是国朝的威严。”
然而,不等钱捕头弯腰作揖,贾璉便上前一步,扶住了钱捕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所以,你不是为我贾璉办事,而是执行国家律法,执法者又怎能弯腰弓肌,挺起腰来。”
所谓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贾代明与贾敎两脉的落幕,已成定局,
而图谋將金陵支脉收入囊中,成为自己助力的贾璉,就必须在金陵祖地扶持起属於自己的力量,
贾璉若在,自然不惧明刀暗箭。
可李代桃僵顶替荣国公长房嫡长孙身份的贾璉,必定要回返京城荣国公府。
届时,贾璉所扶持的势力,必定要同贾代明与贾敎残存势力,乃至同为金陵勛贵亲族的其他家族相互磋磨。
金陵京都相隔两千余里,鞭长莫及之下,钱捕头这等盘踞金陵,几代为吏的存在,就有些用处了。
当然,钱捕头这等身份,贾璉自然不会紆尊降贵同其结交,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之后,贾璉便看了贾琨一眼。
兵对兵將对將,贾璉表示,自己在处理完贪墨事宜之后,
便会投递拜帖,登门拜访史王薛等贾家老亲,金陵府尊,以及甄家牛家等等勛贵亲族,金陵官面势力。
而钱捕头这等存在,自然是自己想要扶持之力量,同其交互。
若是同贾代明有间隙的贾琨,能够同钱捕头完成交互,证明其有所能为的话,
金陵祖地部分田產庄园、乃至商户铺面,贾璉自然会分出一部分交由其掌管,
若是贾琨无有什么能耐的话,贾璉就得另择人选,来把控金陵祖地的產业了。
事实证明,贾家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贾琨这么一个,去岁还苦苦哀求贾敎,希望其能够保下自己传家田亩的落魄子,竟真的扯著虎皮做大旗的同钱捕头完成了交互。
不仅仅如此,还將金陵祖地,田亩、庄园、商铺等產业內,原本份属贾代明与贾敎一脉的人员名单交给了自己。
虽然,贾琨自己也说,这份名单並未曾將贾代明与贾敎所安插之人员尽皆书尽,
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內,便做到这一步,
再加上,贾琨是第一个向自己投诚的存在。
所以,贾璉便想要將,原本由贾代明代为执掌的部分田亩、庄园、商铺交给贾琨代为掌管,
当然,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想要掌管金陵祖地的產业,自然需要通过自己的考验。
想到这里,贾璉看向贾琨开口说道:
“贾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金陵户房积年老吏,仅仅只是半日光阴,便计算出贾代明叔公以及贾敎叔父,贪墨之数超十万两白银,
“如此监守自盗,要是说没有庄园田头、商铺掌柜等人帮衬,我是必然不信的,
“因此他们二人安插的人手,我自会递书府尊,想必府尊必会依法办事,將其羈押,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我贾家祖地的產业,就缺少人手来打理了,你也知道,我久居京城,对金陵祖地並不熟悉,
“所以,我希望你找些不是贾代明与贾敎一系的人手,把这空缺给顶上去。”
闻听此言,前来投效的贾琨,瞬间双眸圆瞪,满脸激动的站起身来,
小跑到贾璉跟前,双膝跪地,以头抢地,磕的脑门红肿,鲜血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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