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贤侄只需助我,將仪征城內,甄家与盐商所安插之钉子拔除,便可归京述职。”
说到这里,恢復儒雅表情的林如海,看向贾璉说道:
“我计算过,若仪征无虞,两淮盐税便能从去岁的六百七十万两,增长至一千万两,
“以我对当今的了解,有这近四百万两的额外盐税,当今必定遣派人手,为我助力。
“届时,方为我大刀阔斧,整顿两淮盐事之良机。”
林如海並未曾给出,太上心意改变,施恩甄家之解决方案。
不过却明確的给出了,贾璉脱离扬州这个盐税旋涡的条件。
即:將这仪征城內,甄家与盐商所安插之钉子,尽皆拔除,
给林如海创造一个,哪怕仅仅只是暂时河海清宴的大后方。
“姑父放心,我等已然自千丝万绪的仪征城內,抓到了足以破局的线头。”
而林如海给出的条件,本身便是贾璉先前之言语,
因此,听完林如海讲述之后,贾璉满脸微笑的抬头,看向林如海道:
“待沈炼等人带线索归来,我等便可按图索驥,將甄家、盐商安插在仪征的钉子,一一拔除。”
“贤侄之能,我是亲眼所见,自然相信贤侄能为。”
自贾璉口中得到准確答覆的林如海,满脸温润的开口说道:
“待贤侄归京之日,我这个做姑父的,必当送贤侄一份大礼。”
决心大刀阔斧,整肃两淮盐事的林如海表示,
若將仪征暗桩尽皆拔除,必定拔起萝卜带出泥的牵扯不少盐商,
届时,这些將脏手伸入盐税袋子里的恶商財富,自当归为国库。
而根据林如海的计算,哪怕清扫仪征暗桩的行动,仅仅只是牵扯两成盐商,也足以收缴超两百万两的资財。
十数日之前,还是兰台寺大夫,为內阁储臣的林如海,清楚的知晓,
此刻的国库,已然空虚到了,当今帝后缩衣节食,以做表率之境地。
若在此刻,以荣国公府长房嫡正之身,却被钦赐仪征锦衣卫试百户的贾璉,
能够將这超两百万两的贪墨资財运抵入京,归於国库,必定能得陛下青眼。
虽不知林如海口中的大礼为何,
但数次机遇情报,都尽皆指向对方的贾璉却清楚,
这份大礼,必定能助力自己掌握更大的权势。
因而,林如海话音刚落,贾璉便看向林如海道:
“那我这个做侄儿的,就期待姑父的大礼了啊!”
“踏踏踏!!”
贾璉话音刚落,林如海还未曾回应,
五感敏锐的贾璉耳畔,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顺声望去,便见身著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沈炼,小跑而来。
抵达瞬间,沈炼便满脸激动的將一个长约三尺的木匣奉上道:
“两位大人,不辱使命,王志坚所藏匿之证据,已然到手,请两位大人查阅!”
“起来吧,差事办的不错,若这证据有用,本官必定如实上报!”
看著满眼都是对权势之渴望的沈炼,贾璉起身,勉励对方之后,自其手中接过木匣道:
“且让本官看看,这王志坚到底藏了些什么,
“竟然让他在被锦衣卫拿下之后,还自信,甄家必定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