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日川次郎,竟被贾璉这小儿给活捉了?!”
甄应旭虽说自认不如大兄甄应嘉,
然,被甄应嘉评价为:
甄家除其甄应嘉自己之外,唯一能稍稍顶事的男丁,
在甄应嘉的日夜薰陶之下,自然不是见识浅薄之辈。
程兴隆话音响起瞬间,便意识到,若仪征城传闻属实,会对甄家造成多大影响的甄应旭,
立刻拋下扬州瘦马,站起身来,抢过程兴隆手中密信,一目十行,尽皆阅览。
“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蠹,
“坐拥贾璉小儿两倍人手,手捏数十柄火器,竟惨败贾璉小儿之手不说。
“甚至就连你这蠢蠹,都被那贾璉小儿给生擒活捉!”
密信阅览完毕的瞬间,方才欲要施压三大盐商,逼其捐输太上皇,
却因为仪征城讯息传来,功亏一簣,反被三大盐商讥讽,从而满脸阴沉的甄应旭,
此刻更是面目狰狞的拍案低吼开口:
“这些甚至都不算什么,
“可你这蛆心的孽障,竟然胆敢藏匿徽记未除的火器?
“天杀的畜生,我甄应旭怎么瞎了眼,寻了你做门下!”
“仪征城的日川次郎不能留,
“那標有甄家徽记的三眼火銃,更是必须要摧毁!”
说到这里,满脸狰狞的甄应旭扭过头,
目光咄咄的看向,被甄家彻底掌控,每年九成以上盐业利润,都会被甄家抽走的程家家主程兴隆道:
“程家主,不论扬州,抑或仪征都是你的地主,你速召程家死士,
“即刻启程,前往仪征,宰了日川次郎那畜牲,毁了那三眼火銃!”
程兴隆內心虽不忿甄应旭这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態度。
然而,程兴隆被甄家种种阴损手段之下,早被整治的没了心气。
所以,哪怕心头不忿,程兴隆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伏低做小的道:
“二爷勿急,我……”
“你给爷废个什么话,我说让你办,你就立马去办!”
心头本就有气的甄应旭,看程兴隆並未曾第一时间依遵自己的命令行事,
反而张口劝自己不要急,当时甄应旭便好似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瞬间爆发,
双眸冰冷,板著张脸的盯著程兴隆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冷声开口:
“真以为叫你一声程家主,你就有资格教训你二爷了!”
“二爷,我怎么又那个胆子教训您呢?”
想要安抚对方,却被这狗脸一般,瞬间翻脸不认人的甄应旭冷言训斥,
哪怕是心气儿已消的程兴隆,都有些掛不住脸,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我只是想说,程家的死士都死光了。”
谁都不愿屈居人下,
程兴隆表示,哪怕还存有三五成的机会,自己都不会让甄家將自己程氏一族彻底掌控。
但,很可惜的是,甄家势力太过庞大。
在被对方抓住把柄之后,哪怕是自己几十年如一日捐输的官员,都不然插手分毫。
程兴隆也曾想过鱼死网破,
但程家数百载如一日的挑选资助品行端良的穷苦人家,知恩图报的乞儿,
从而豢养出的两百多名死士,在真正的兵卒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只一日,程家豢养之死士便死伤殆尽,
甚至就连程氏族人,都被羈押、下狱。
事无可为之下,程家只好投子认输,成为甄家附庸,
將每年九成以上利润,全部上缴给甄家,直至今朝。
程兴隆此言开口,甄应旭却是满眸阴桀的看著对方的眼睛道:
“死士都死光了?姓程的,你唬我呢?甄三,老九他们不活的好好的吗?”
“二爷你误会了,你方才所说的是程家死士。”
面对著甄应旭那阴桀的眼神,程兴隆眼眸微眯,一抹诚惶诚恐的口吻连忙道:
“而现如今,这一草一木,一饭一粥,都是甄家產业,
“因而,我才言,所谓的程家死士,已彻底死乾净了。”
“而甄三,老九他们,那可是家主亲信,
“我没有家主手令,岂敢劳烦家主亲信?!”
“呵呵,你还真是油嘴滑舌。”
听著程兴隆的话语,甄应旭面容之上的阴桀之色稍稍消融的道:
“姓程的,別同二爷说笑,此事干係重大,速速將死士召来,
“若是误了爷的大事,仔细你的皮!”
“二爷,您这就为难我了,
“我知道此事紧急,更知道兵贵神速之理。”
甄应旭话音落地,心中有气的程兴隆,並未曾尊令照办,
反而叫苦连天,一脸为难的摊开双手,满脸无能为力的冲甄应旭说道:
“但,奈何家主有令,在没有家主手令的情况之下,谁都不能调集死士。
“若二爷真的想召集死士,前往仪征,
“灭口日川次郎,毁灭三眼火銃的话,
“还请二爷取来家主手令,家主手令抵达,兴隆方能召集死士。”
“拿大兄来压我是吧?
“好,好,好,程兴隆你可真是好样的!
“你不是要大兄手令吗?
“爷这就飞鸽传书金陵,索要大兄手令!”
看著一脸公事公办表情的程兴隆,面沉如水的甄应旭,牙关咬死,气声开口:
“不仅如此,你今日所为,二爷我也会一併书写,
“我倒要看看,若是因为你的死板,从而误了大事,大兄会不会惩处於你!”
……
……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贾璉令锦衣卫乔装打扮,將诸般讯息散播出去不过几个时辰。
两淮巡盐御史衙署,便迎来了一批批的『客人』。
两淮盐区,四大盐商中的宋氏家族、两江氏族,
以及分润剩余盐业份额的小盐商,纷纷派人,接踵而至。
三个时辰不到,除却被甄家掌控的程家,以及寥寥数家盐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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