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眼位於灵霄大陆最东端,传说中是天地初开时浊气匯聚之地。林羽与苏璃歷经七日跋涉,终於在血色残阳中看到那片沸腾的黑色海域。海浪裹挟著腐尸与玄晶碎片,空气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硫磺味。
“小心,这里的海水能腐蚀真气。”苏璃將九转玄晶炉悬於头顶,淡金色光芒勉强抵御著浊气侵蚀。林羽的星图玉佩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青光从海底冲天而起,映出海底沉睡著的青铜巨棺。
“那是......烛龙九变的最后一变?”林羽凝视著棺盖上的九首龙纹。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千丈巨浪,十二艘青铜巨舰从深海浮出,舰首雕刻著形態各异的机械兽。
“天机阁的人!”苏璃认出舰身上的齿轮符文,“他们操控著上古机关兽。”
为首的青铜舰上传来悠扬的钟声,一位身著白色羽衣的女子立於船头。她手持沙漏,每一粒沙子都散发著时间之力:“林公子,我们阁主等你多时了。”
林羽刚要答话,海底突然伸出数十条黑色锁链。苏璃急忙催动玄晶炉,却见锁链无视防御,直接缠绕住她的脚踝。林羽挥剑斩断锁链,却发现伤口处浮现出金色鳞片——这是烛龙血脉被腐蚀的徵兆。
“用星图玉佩!”苏璃忍痛喊道。林羽將玉佩刺入心口,鲜血染红了海水。在鲜血滴落的瞬间,海底沉棺突然开启,一道龙形光柱將两人吸入其中。
当林羽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由时间碎片构成的空间。无数沙漏悬浮在空中,每个沙漏都映照著不同时空的画面。他看到了父亲与萧天策的最后一战,也看到了苏璃在另一个时空成为幽冥殿圣女的画面。
“这里是天机阁的『光阴之眼』。”白衣女子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我们阁主希望与你做笔交易。”
空间突然扭曲,林羽被传送到一座悬浮在云端的机械城。城中心的水晶塔中,一位戴著青铜面具的男子正凝视著星图矿脉的投影。
“我是天机阁主,掌控时间长河的流向。”男子转身,面具上的齿轮缓缓转动,“只要你將烛龙血脉献祭给我,我便帮你回到二十年前,改变你父亲的命运。”
林羽刚要拒绝,水晶塔突然震动。苏璃手持玄晶剑闯入,她的瞳孔变成了深邃的幽蓝色:“別相信他!天机阁想通过献祭血脉重启天地!”
阁主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与林羽一模一样的容貌:“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烛龙血脉?不,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林羽这才注意到阁主颈间的鳞片印记,那是比他更深的暗金色。当两人的玉佩產生共鸣时,水晶塔中的星图矿脉突然分裂成黑白两半。
“九转玄晶炉,启动!”苏璃將三枚鼎炉拋向空中。青铜舰上的机械兽突然失控,调转炮口对准天机阁。阁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时间之力正在被玄晶炉吞噬。
“你竟敢与饕餮宗勾结!”阁主怒吼著掐住苏璃的脖子。林羽本能地催动烛龙血脉,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阁主吸收。
“烛龙血脉需要吞噬同类才能进化。”阁主露出狰狞的笑容,“多谢你帮我找到最后一块拼图。”
苏璃的瞳孔突然完全变成黑色,她的身体开始虚化:“现在!”
林羽將星图玉佩刺入阁主心口,同时苏璃引爆了九转玄晶炉。在剧烈的爆炸中,时间长河被撕裂,林羽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做出不同选择。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烛龙谷封印开启的那一天。风清扬正站在他面前,手中握著染血的剑:“羽儿,这次,我们一起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