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南背靠著墙壁，打破沉默：

“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鞋子的问题，你……相当冷静。”

“还好吧，”江远语气轻鬆，“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被晚晚看到也没关係，解释清楚就行。”

他这话意在明確两人之间並无曖昧。

顾以南自然听懂。

她微微一笑，走到窗边坐下，目光投向窗外夜色：“一笔数额高达九位数的投资，你將是团队的主心骨，而且未来还要和晚晚长期相处……所以，你能理解我的用心吧？”

呃，不能。

完全不能。

作为女总裁，想要考察一个人，明明有一百种方式。

何必以身入局？

江远揣测。

大概是巧克力给她带来的体验过於美好了。

就像心理学说的吊桥效应一样。

她將品尝巧克力时的愉悦感错误的与自己掛鉤，误以为这是一种特別的情愫。

但作为长辈，又无法坦然接受这种感觉。

於是便下意识地採取了这种方式——

名为考察，实则在潜意识中满足了自己。

不过。

虽然过程戏剧，但结果並不坏。

顾以南和苏晚晚的母女关係意外得到了缓和；他和顾以南之间也没有发生任何越界行为。

同时，这件事还大大提升了自己在她心中的认可度。

在这几重因素影响下，原本半画饼性质的收购计划，她可能真的会考虑一下了。

见江远没回答，顾以南换了个话题：“所以，你喜欢晚晚？”

江远正要开口解释，手机响起。

他以为是瞳妹打来的。

没多想，直接接通並按了免提。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苏晚晚傻乎乎的笑声：“爸爸，你在干嘛呀？”

“……”

江远沉默，看了眼顾以南，然后道：“在大平层里看江景。”

“切，吹吧你就！”苏晚晚语气轻快，“不过，我家確实能看江景，下次带你来玩。”

“谢谢你啊。”

“不客气……嘿嘿……”

苏晚晚说著又忍不住笑了：“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去我妈家拿衣服了，你猜怎么著？”

“很难猜，猜不到。”

“她居然看了我们今天的比赛！连我第四局用了亚索她都知道……嘿嘿……”

“开心了？”

“当然！这是她头一回，主动了解我在做什么誒！这真的很难得誒！”

“是哦。”

“爸爸，我们得赶紧加倍训练！既然她会看我的比赛，那我真的、真的、真的，一把都不想输了！”

“好啊，等周二开始魔鬼训练。”

“没问题！嗯，对了，还有件事……”苏晚晚的语气轻柔了些，“我得跟你道个歉。”

“怎么？”

“今晚庆功宴，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对不起啊。”苏晚晚解释，“我当时脑子里在想別的事，所以情绪不太好，真的真的对不起！”

江远刚想说没事，却听她补充：“等周二训练，我穿丝袜给你看，就当赔罪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

江远：“我没兴趣啊。”

“不，你有兴趣。”苏晚晚道：“选个顏色？”

“？”

江远看了一眼身旁的顾以南，脸上写满了无助。

顾以南默默將头转向了窗外。

“不说话我就自己挑了哈，行，反正歉意表达到位了，掛了掛了，我回去冲王者去了，对了，有人要了我的游戏id，说是要直播看我打游戏来著，你可以关注一下噢！”

电话掛断。

江远对著顾以南摊手。

顾以南揉了揉眉心：“不用说了。”

“嗯，反正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话音未落，手机再次响起。

这回江远確认来电是“瞳妹”后才接通。

“喂，阿远！家里著火啦！你快回来呀！”

“……”

两人对视一眼。

顾以南：“我送你下楼吧。”

“行……”

之后。

气氛有点乾燥。

在鞋柜换鞋的时候，江远没话找话：“姐，你这高跟鞋看著挺贵啊。”

“还好。”

“多少钱？”

“两万多。”

“……”

江远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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