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冠军，好歹也拿个安慰奖。

不像某些摆烂的队伍，纯粹就是过来走个过场，浪费车钱又浪费饭钱，

学生们莫名其妙在学校內部训练几个月，最终获得的，也不过就是在校內同学面前，装一次“我是校队”的逼，相当自欺欺人。

“你那边好了？”张建华无聊地看著眼前的慢节奏比赛，见到王志军走过来，开口问道。

王志军点点头，说道：“少体校冠军，市一小亚军。”

“每年都一样。”张建华淡淡道，“全市一共也没几支小学的女子队伍。”

王志军附和道：“初高中不也一样嘛。”

张建华笑道：“那我寧可初高中一支队伍也没有，小学的队伍再给我翻一倍。”

王志军当然能听懂张建华的意思。

小学的队伍，才是真正的人才梯队储备。

一般孩子到了初高中，就算天赋不错的，最多也就打个业余比赛。想走专业路线，肯定为时太晚了。毕竟省队的入队年龄，通常就在12岁到14岁这个区间內，最多不会超过16岁。而16岁的小孩，如果摸不到国家队的边，那也说明天赋无非也就如此。

专业运动员的生涯，其实是非常匆忙的。

只有像陈驰这样，八岁就显露出惊天水平，自己摸索著打两个月，就能把国青队摁地上摩擦的孩子，才有资格在这一行里获得“年纪还小、时间还够、未来可期”的评价。就连楚欣然，现在顶多也就是个“嗯，还行，可以”的程度。

至於马洋之流，那就顶多是个“哦”了一一而马洋的资质，用王志军的评价体系来看，至少也已经是个百万里挑一的孩子。可在竞技体育里，百万里挑一，也是炮灰。

“陈驰那边，他们学校领导同意了是吧？”张建华这时远远地看了眼陈驰，问王志军道。

“嗯。”王志军点点头，又说，“他们学校领导，刚刚还问我，对陈驰有没有什么安排。我看陈驰学校那边，现在想法也挺多啊。”

张建华笑道：“那就让他们多想想嘛，以后真能打贏少体校那更好，我是求之不得。”

王志军道：“哪有那么容易。”

“是啊。”张建华道，“这些学校领导，一个个的，都是拍脑门想主意。以前市二小也想搞个能和少体校打一打的法球校队，搞了两年就搞不下去了。

他们眼里头，体育这东西，好像有多简单一样。不就是搞个球场，找几个小孩训练一下嘛？也不想想，系统训练是需要专业教练的，一个教练最多带两三个小孩。你想跟少体校打，少体校的孩子，都是一百个里头挑一个，

再从这里头继续挑，那真是万里挑一挑出来，每天练体能、练力量、练球感，多少年才能练成现在这个样子，光教练就得投入多少心血？

孩子的营养各方面还要跟得上，伤了还得看病。那些校长一年、两年下来，光看到钱，又看不到成绩，马上就打退堂鼓了，哪有那个耐心，等上四五年、五六年，慢慢把这个培训基础弄好，把学校的招牌慢慢打响。

市二小以前那个校长还跟我说，他在市二小最多就干三年，想让他把配套设施都弄好，留给后面的人用，那怎么可能嘛，还问我上哪里可以借到人，最好当年就把全市冠军拿下来，结果我还没帮他找到人，他人就先调走了.....”

张建华滔滔不绝地编排体制內外行。

王志军也附和道：“现在是球员缺，教练也缺。就那个柳三拍，好歹也是转业退役的，前些日子还差点把陈驰给带坑里了。”

“怎么了？”张建华问道。

王志军道：“就是陈驰法力觉醒那事儿嘛，小孩儿没见过这种情况，又没人教，柳荣光就跟他说，打球和施法用两套法力输出的方法，说什么踏马屎尿分流，那不是逼看孩子一边打球一边又要把注意力放在施法上，逼看一心两用嘛！”

张建华不禁惊讶问道：“柳荣光不知道法力散放？”

“就是啊！居然连这都不知道，都晓得他这几年在队里混的什么日子！

王志军不留情地先喷一句，接著又口吻一变，转脸就高兴起来，“不过还算运气好，幸亏我提前教了陈驰法力散放，不然就早上楚欣然那拼命的几下子，陈驰还真不一定抗得过。一心二用的法力控制难度那么大，那不相当於握法杖的时候少用一根小拇指，你捏都捏不紧啊！”

“嗯·——”

张建华对王志军打的这个比方，感觉不是很贴切，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法力觉醒这个事情好解决，经验上、硬体上，早就有成熟的方法了。就是陈驰单属性这个问题------你真要让他去打全省比赛啊？少体校那边，会同意你占他们名额吗？”

王志军反问道：“换了你是他们，你是想让方成上，还是让陈驰上？”

“话是这么说不错——

张建华沉吟道，“可陈驰也不是少体校的人啊。”

王志军脱口而出：“转校嘛！”

张建华不紧不慢，转过头来，目光充满怀疑地看著王志军。

“那青莲乡那边，会这么配合，同意陈驰转校吗？”

王志军闻言，先是茫然，然后想了片刻，脸色就条然一变。

他一下子想起，朱富贵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禁抬起手，啪一下就拍在了额头上。

“哎呀！”

“这些校长·—这不是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