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晚看著婆婆瞬间放光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些年她为盛月兰熬的药、捏的肩、亲手缝的护膝,到底都抵不过林意柔一个回国的消息。
她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像个跳樑小丑,拼命討好却永远比不上那个什么都不用做的人。
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原来十四年的付出,在盛月兰心里连个水都没溅起来。
“嗯,估计很快就到了。”
罢了,左右自己很快就跟宋怀清离婚了,实在没必要为此伤神。
说完,又跟陈芳英拉起了家常来。
她话不多,不过处处贴心周到。
半蹲在陈芳英身前,动作轻柔地托起老人受伤的脚踝,指尖避开淤肿处,力道恰到好处地按摩著周围的穴位。
她一边揉按一边温声解释:“奶奶,上次妈脚崴到了,我跟医生学的,这样能促进血液循环,恢復快一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她的脸上,晨光勾勒出她清瘦的侧脸,细纹间依稀可见精致的五官轮廓,疲惫的眉眼间仍流转著动人的神采。
谢凛看著面前笑得温温柔柔的林意晚,他眼底闪过一丝什么,可很快又挪开了目光。
一旁的盛月兰听了林意晚的话,就隨口道:“妈,意晚手法確实不错,这段时间就让她在这边照顾你吧。”
闻言,陈芳英却不赞同。
“那怎么行?晚丫头还得工作呢!哪能为了我这老婆子耽搁了?”
盛月兰撇了撇嘴:“她那农科所的工作有什么要紧的?整天跟泥巴打交道,还不如在家伺候老人来得实在。”
陈芳英当即沉下脸,拐杖重重一跺:“胡说八道!晚丫头培育的油沙豆给国家减轻了多少负担?你身上穿的衣服,嘴里吃的白米,哪样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老人拉过林意晚粗糙的手轻拍,“我们晚丫头的手,是捧金饭碗的手!”
林意晚眨了眨眼,心底一阵暖流涌过。
“奶奶,我的油沙豆刚收起来,现在在家整理资料就可以了,就让我照顾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马上就要离开宋家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林意晚也想多陪伴一下这个给予自己温暖的老人。
陈芳英还想再劝几句,大门又被推开,宋怀清风尘僕僕地走了进来,身后跟著打扮时髦的林意柔。
林意柔一进屋就娇声叫道:“奶奶!听说您摔伤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陈芳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只是点点头:“没事,小伤。”
宋怀清的目光在屋內扫了一圈,在看到谢凛时明显僵了一下:“小叔回来了?”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蹲在奶奶身边的林意晚身上,突然怔住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意晚的侧脸上,为她常年风吹日晒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低头认真检查奶奶伤处的样子,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柔关切,让宋怀清恍惚间想起了三十几年前初见时的那个女孩。
“怀清?”林意柔拉了拉他的袖子,不满地嘟囔,“你不是说要介绍我和谢首长认识吗?”
宋怀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尷尬地轻咳一声:“小叔,这是意柔,刚从漂亮国回来。”
谢凛冷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正眼看一下林意柔的意思。
林意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精心修饰的柳叶眉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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