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沈此刻的本来面目?
江夏的声音低沉:“我江夏自认脑子没你活络,嘴皮子也没你利索。”
“当年在学院,跟你辩论那些狗屁问题,我他妈一次都没贏过!”
“只是这一次……”
“我想问你。”
“这面具戴在了脸上后……真能如你说的那么轻易摘下来?”
“它又何尝不是你心上的面具。”
“你明明如此悲观。”
“却为何要去掐灭別人怀揣的希望?”
“让所有人来认同你的悲观?”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委屈,特伟大,是一个不被世人理解的孤独英雄?”
江夏的声音陡然拔高。
“真正的英雄,是那些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也依然会挺直腰杆,咬著牙,一步一个血印走到底,笑著迎接死亡的人!”
“你跟我谈牺牲?”
“去你妈的牺牲!大夏每年有多少战士,多少科研人员,多少默默无闻的人,为了抵御『天渊』,为了守护身后的亿万同胞,连名字都没留下就化作了焦土!”
“他们哪个不比你伟大?!你那点自以为是的牺牲,算个屁!”
“你明明有勇气在这里以自己的生命设局……”
“为什么没有勇气和我去『天渊』阵前盛大的走向死亡?”
话音落下,江夏手臂猛然发力,那恶鬼面具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还不等面具弹起。
他一脚之下,应声碎裂,四分五裂!
江夏胸膛剧烈起伏,踩著面具的碎片,狠狠碾了几下。
老沈这种人,比那些纯粹的恶人,更让他感到噁心。
对付那些纯粹的坏种,他江夏动手的时候,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心里更不会有半分波澜。
杀便杀了,为民除害,天经地义。
可这种非要顶著一个看似“崇高”的理想,干著卑劣的勾当,还试图给自己的行为披上合理的外衣。
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哲学思辨,也懒得去懂。
他只认一个死理。
希望,从来不是靠別人施捨,更不是靠熄灭別人的希望来成就自己的所谓“清醒”!
希望,是要靠自己去爭取来的啊!
江夏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呸,当年以为你多厉害一个人呢,现在看来却是个自己感动了自己的蠢货。”
发泄完胸中的鬱气,江夏这才转向山城和云城的两位镇守者。
他抱了抱拳:“感谢二位援手,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个人情我江夏记下了,改日我做东。”
“他把我引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更大的谋划,我得赶回去了。”
“需要我们过去支援吗?”山城问:“不过,我这边也不能离开山城辖区太久,那帮杂碎最近也不太安分。”
另一边的云城,依旧是那副清冷寡言的模样。
她手腕轻巧一抖,手腕轻振,几点猩红的血珠在空中划过,隨后她將匕首放在鞘前,犹豫要不要收回。
江夏摆了摆手:“不必劳烦二位了。”
“我已经通知了其他帮手。”
声音尚在原地迴荡,人已化作一道急电,朝著武考源境的方向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