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幣能换取的灵资极为丰富,足以满足正常求金大部分所需,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关乎天雁城的安稳。”
听眼前女子一口气说完,陆平对这种治理方式一时颇感新鲜。
『北云坊虽也有执法队维持治安,不过却有种摆设的意味,无非是供给宗门弟子享福的閒职。』
离火宗却用绩效的方式来约束弟子,迫使他们將职责落到实处,杜绝蝇营狗苟之事,这才是宗门该有的气象啊。
將两宗经过简单对比,他有些感慨道:
“离火宗顾及底下散修,行事还真是磊落啊。”
见他这般作態,姜清婉笑道:
“统治並非一味剥削,还得给底下人打造舒適的生存环境,解放他们的產出积极性,不过是互惠互利的手段罢了。”
“能盘踞在长天域里的势力没一个简单,治下散修是最大的可流动资源,自然会想方设法爭取。”
“还有,离火幣也会对住在天雁城的散修开放,你日后大可去做些简单任务,不过报酬会比宗门弟子低一半。”
陆平听到这话有些惊喜,离火宗此举无疑是让散修多了个获取灵资的途径。
“虽说待遇方面是合同工,不过无需听命宗门调度,日后若是缺乏灵资做个眾包骑手似乎也不错。”
他心中暂且敲定主意,这时忽然想起一事来,伸手从储物袋將霜晶玉取出,问道:
“这块玉石里蕴含的气息与先前若璃体內的十分相似,姜道友可知此物產地?”
姜清婉接过玉石拿在手中观摩片刻,一时看不出所以然,摇了摇头道:
“长天域里的寒泉颇多,与特定气息相关的我倒是不清楚,日后我替你留意一二。”
说完,她便用特殊手段从霜晶玉中取了一缕气息,收进垂在双峰之间的掛印里。
“你问题太多,我有些乏了,今天便先聊到这吧。”
姜清婉站起身来,伸手整理因不良坐姿而產生褶皱的裙摆,这时寧若璃恰好从修炼状態中回过神来。
看到这能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她不由微微一,等姜清婉离开后才开口问道:
“你们方才在干什么?”
陆平只顾著將制符台上的黑色符篆收起,没太在意回道:
“不过是道友间的日常交流罢了。”
“我怎么看到清婉姐在整理衣物,你可有对她做了些出格的事情?”
见床上女子过度脑补,他一时觉得好笑,简单答道:
“就算我有这意愿,她也未必肯啊。”
“你们之前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我能从中感觉到她对你是存在几分好感的,要不然怎会赠予你珍贵的筑基灵物。”
寧若璃这话让他眼皮一跳,颇感意外之余不由试探问道:
“可是奴印的事情?”
“什么奴印,清婉姐说你曾冒著风险帮助她离开北云坊,难不成在此之前还发生过別的事?”
“无非是一些相关筹划,算不得什么要事。”
陆平自觉失言直接一笔带过,见床上女子的疑心加重似乎又要追问,他连忙道:
“我画符消耗心神过多,现在去甲板上透透气,你突破在即得抓紧时间修炼,莫要胡思乱想。”
十日后。
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两个月时间,在离火宗弟子集体磨洋工的情况下,飞舟终於抵达长天域的边缘。
在这段期间里,陆平曾站在甲板往下方望去,目睹过不少商队受到劫修袭击的场景。
其实这种情况在北云宗地域经常有发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然而这里的劫修档次高了一级,几乎全是筑基大能,斗起法来到处乱飞好不壮观。
饶是寧若璃跑商多年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虽然劫修的配置看著嚇人,不过陆平发现这些人的手段其实並没有多大提升,除了能御空外便与寻常练气相差无几。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缺乏仙基的缘故,这些劫修无一例外都是草包筑基,战力自然低了不少。
有几次底下的战斗颇为单调,站在甲板看戏的离火宗第子顿觉扫兴,纷纷跳下飞舟加入其中。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名赤臂弟子,浑身腱子肉,其中裸露在外的右臂异常粗壮,看著十分不协调。
这人的修为虽只是筑基前期,然而却凭藉体魄型仙基在劫修中大杀四方,浑然无伤。
在练气期中,就算是练气巔峰也会双拳难敌四手,他竟能在同修为情况下做到无伤速通。
这让陆平更深刻意识到仙基对实力的重大提升,是否存在仙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境界。
草包筑基说白了就是加强版的练气,量变质不变。
“快过来看,这些地貌好壮观。”
见寧若璃將头伸出房间的通风口往底下看,他来了几分兴致,放下手中符笔凑过去挤出一个身位。
他发现下方的山脉开始变得高耸,有些峰尖已深入云端,且连成一片如波浪型起伏,颇为磅礴。
群山之间坐落著不少湖泊,水面上的白雾不断翻腾,像是刚刚煮沸的水,又像是温度极低的刺骨寒气。
除此之外,他察觉到周围的灵气浓度有了大幅变化,粗略感知之下竟是先前的数倍。
“吃了两个多月乾粮,如今总算正式进入到长生域的范围,或许再过数日便能抵达目的地了。”
知晓这一点后,他回到制符台藉助浓郁的灵气继续画符,下笔颇为得心应手。
清晨。
陆平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梦境里的情景变得地动山摇,很快便支离破碎。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寧若璃整装完毕站在床边,不断摇动著他的身躯。
“已经快要抵达目的地了,你可赶紧起来。”
听到这话他来了精神,立马翻下床將头伸出房间的通风口往外望去。
只见底下是一条庞大的山脉,高耸入云,大片建筑散布在其中,且山峰之间竟以铁索相连,工程十分浩大。
显然是天雁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