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了贺巡脸上的神情。
有迷惘也有震惊,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哥哥鬆开手,额头青筋暴起:
“她死了!
嫁给你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开心过,你满意了吧?!”
贺巡起身,再狼狈也掩饰不了一身傲气。
他勾著唇,像是眼底的讽刺意味越发浓厚:
“姜舜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为了公司,戏可真多啊,你猜猜我会不会信?”
闻言,哥哥攥紧了拳头,再度挥来:
“贺巡,你著畜牲,怎么有脸活著的,你应该到地底下向我妹妹道歉!”
听著哥哥的话,疼到无法呼吸的错觉又出现了。
差点忘了,我只是一个隨时有可能飘散的灵魂而已。
我救不了自己,也安慰不了我的家人。
那一拳即將落在贺巡身上的时候,柳茶衝到贺巡面前挡了一下。
隨即身形一晃,软软倒在他怀里。
“茶茶!”贺巡脸色一变,將怀里的人搂紧,“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阿巡。”
柳茶虚弱地笑了笑,隨即抬眼望向我的哥哥,细声细语地解释:
“姜医生,阿巡不可能故意伤害薑末的,况且,现在人还没有找到,你不应该误会阿巡的。”
转过来,她又对贺巡笑得温婉:
“阿巡,我也是才知道薑末姐失踪了,姜医生作为她的哥哥肯定很担心,你別介意。”
听罢,贺巡更心疼她了:
“茶茶,你还替他们说话……”
柳茶柳茶,真是人如其名。
资深圣母,茶意盎然。
我看著她演戏,只想冷笑。
距离山洪已经过去快两天了,救援队都没能搜查到我的踪跡,附近监控也没有我的身影。
除了死,还有別的可能吗?
哥哥冷冷瞧著他们,忽然笑了声:
“果然,我就不该答应她嫁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
贺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柳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小脸上带著担忧:“阿巡,陪我回病房吧,我有话跟你说。”
等柳茶躺在床上,她没安分多久,跟贺巡提我的名字:
“薑末失踪的事我听说了,救援队找了整整24小时,都没找到她。”
“茶茶,你也觉得她……”
那个字,贺巡没说出口。
“我想,薑末姐不会犯傻的。”柳茶一脸內疚,摇了摇头,“她可能还在和你置气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受伤了……”
听到这里,贺巡用大掌盖住她的手腕:
“別说了,根本不是你的错。”
柳茶抿了抿唇,另一只手抚摸著他磨破的手臂:
“疼吗?阿巡,让我来我为你包扎吧。”
柳茶真不愧是个高段位的绿茶,不由分说,取来床头柜上的医药箱,为他涂抹碘伏、缠绕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