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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守护众生之爱(中)

“是的,我们的使命是守护人类,正因如此我才开展了计划。”

衰老的王者目光闪动,其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焦灼。

“地球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怎么可能!”一位家主反驳,“现在各国的经济都处于上升期,科技也在平稳地发展。在网络环境下情报操控更加顺利,秘密仍然能被稳妥地保守。”

他对老王者没什么尊敬,因为王者隐藏了身份,他仅以另一位家主的名义出现在众人面前。

伊万连科家主接话:“我们的盟约连冷战时期都熬了过去,地区性的战争也尚在可控范围!”

“你们注意过这十年来异常气候的频次吗?”老王者问,“平均的气温?海平面的高度?台风与地震?”

家主们均沉默下来,另一人开口时有些恐惧:“应当不至于……”

“天灾种的渗透变强了。”老王者笃定地说,“出生率正在逐年下降,同时狼人等异类的目击频次成正比上升,我不认为这仅仅是巧合。送葬队列的污染在加剧。”

“我想补充一点。”维卢斯家主沉着地开口,“享乐主义正在世界范围内抬头,对邪恶对象的崇拜仍在许多年轻人群体中流行。我们本以为‘世纪末预言’带来的恐慌情绪已随着世纪之交过去,但现在看来行动性上的腐化迎来了反扑。”

“当前尚不清楚源头是恶魔、享欲妖还是沉沦者……但很可能皆而有之。外道的感染在信息化时代下呈现复杂而难以分辨的趋势,这是值得警惕的信号。”

老家主们目光闪动,一位年轻的家主反驳:“我们的科技武器已远超20年前——”

“这正是我深深忧虑的。我们的科技发展越来越快,仅最近五十年就超过过去的千年。”老王者低声说道,“我们过去未被帝国找上门来,是因为地球的技术还太过低等。可以目前的趋势,我们离接触帝国还有多久?我们是否已处于危险的临界线上?”

“亦或者,它们已经看到了我们?”

会议室中安静得令人窒息,这是近200年来困扰血盟的最大阻碍。进步的科技,无法抑制的趋势。隐藏在社会暗面的血盟不可能阻止人类文明的整体发展,更何况当前的地球早已离不开科技。

若失去科学,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抗衡异类?他们难道能再回到黑暗的中世纪,举起宗教审判的大旗吗?

“可这也不是利用沉沦者的理由。”维卢斯家主说,“比起科技,这是更加严重的饮鸩止渴。我们至少还有武学。”

老王者摇头:“时代已证实这条路没有意义。即使是楚同尘那样的男人,也抵不过批量化生成的机械。除非我们能培育出一位真正的武修。”

另一位高瘦的老者苦笑:“怎可能呢?我们没有师资也没有传承,摸不进那条路。”

“这就是我下决定的原因,尽管我们无法触及升变之路,但我们至少能轻易地触及外道。”老王者说,“沉沦者与其余外道不同,它们以爱作为联系,相比于机械或灾难,它们至少是一种与我们相似的生命……我认为爱这种相似性中,存在着人类的希望。”

“您一把年纪了说话还是这样天真。”有家主不屑道。

“我们为人类的希望而战斗,怎能不抱些天真的幻想呢?”老人笑笑,“如果真有意外,王权会让我负起责任。这次的听证会就到此为止吧,若真要深究下去,我们要开多少相同的会议呢?”

众家主默契地默许,因为所有血盟成员都打过异类的主意,少数人为了大义,更多人为了私心。在两千年的传承下,盟约早已被血液渗透,如今谁也说不清自己的势力是为了根绝异类还是争夺利益而存。

他们起身离开会议室,王权早早潜藏起来,等所有的脚步声都消失才敢呼吸。她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些陌生的词汇竟让她感到熟悉。

她好像知道老人们正在谈论的东西,比他们所了解的要更深,比盟军的理解还更深刻……但她忘却了,她的脑中没有本应存在的记忆。只有偶尔的画面如星屑般闪过,让她看到深空中高歌的月亮。

她对那画面感到深深的恐惧,同时感到发自内心的欣喜。

·

从那次评议会后,王权的异常加深了。她时常感觉自己的心与身体分离了,丑陋的身躯随着月光飞向天空,而冰冷的心在人类的都市中徘徊。然而无论哪一方面,她都无法彻底地追随。因为她不知晓血盟的秘密,雾里看的隐秘成为了她心中绕不过的结。

她申请了更多的任务,因为在执行任务她至少能享受杀戮的快感。可心灵的反噬如影随形,每次任务过后反感都成倍增长,她几乎要分裂成两个不同的人,一个人想在血海中高歌,一个人想要击杀自己。

她的谎言出神入化,没有一个人看得出她的异常,仅有老人仍然维持着担忧。老人开始频繁接触关乎黑巫师的物品,她知道原因。这不仅是为了纠正她的错误,更是为了成全老人的计划。

她是老人至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体,如果连她也失败了,老人付出的心血就将毫无意义。

“孩子,不要有压力。如果你觉得痛苦,就别再工作。”老人对她说。

他以为自己的行动能瞒过王权,还扮演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还是个孩子,不要看着那些太大的责任,不要去想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我无法完成任务,我被制造出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老人冥思苦想,良久一笑。

“或许你成不了最好的杀手,但你可以当我最好的孙女。去读读书,弹弹琴,找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一起生活,等我老得不成样了对我说最后一声晚安,像你见过的许多人一样过平凡的人生。”

“但这毫无意义。”王权说。

“谁说的?”老人不以为然,“若这毫无意义,我们又在守护什么呢?”

他拍拍王权的脑袋,温和道:“你要牢记,幸福的生活就是意义。”

·

王权并不太理解“幸福”的含义。

按照一般人的观念,幸福意味着保足的物质生活,充沛的精神享受,一定的社会地位、同类的认同感与自我满足。然而在她眼中人类全都一样,一样的对象提供着相同的乏味,其所贡献的“爱”的味道也没有不同。

她可以轻易地说出谎言让人类给予“爱”,可折磨与杀戮能更快地收获满足感。对于王权而言,幸福的生活或许是一座血肉堆成的愉快的活山,她从山中随意取出人类折磨,被折磨的人类则赠与她真诚的爱。

生出这个念头的当天她被呕吐感与雀跃折磨了许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幻想付诸于行动,同时企图掐死自己但没有成功。她决定去钻研人类的生活——去模仿出完美的幸福人生。这样一来老人至少能够放心,她也就能对得起老人的爱。

王权已经熟练于观察人类,这一次她开始模仿人类。她伪装成孩童接近他们的父母,伪装成青年贴近他们的恋人。这种模仿行动,极为奇妙的,给予她短暂的解脱。

因为她演得实在太好了,好到甚至能骗过自己,从王权的身份中脱离出来,全身心地成为另一个人。在那种时候就连挣扎的内心也会平复,她能够远离自我厌恶与杀戮快感,去真正成为一个平凡的“人”。

可代价是从伪装身份中脱离之后,憎恶感便成倍地爆发。因为她隐隐认识到了自己的本质:一种被制造出的恶劣生命,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享受虚伪的生活。既然从最开始就是假的,也就无所谓什么真的。

然而王权知晓,自己决不能将这份异状展现。因为老人将一切寄托在她的身上,一旦她表现出失败的迹象,老人就会将更多时间费在古籍与实验室中。她隐隐意识到这是极度危险的,尽管说不出理由,但她明白决不能让老人再向“沉沦者”伸手。

于是,王权精心策划了一场完美的演出。她制作了一个小蛋糕,买了蜡烛,在某个夜晚为老人办了一场小小的生日派对。她演得就像每一个善良的孙女那样真挚,甚至连自己也为之感动。

她的谎言终于成功了。老人相信她痊愈了,他流出浑浊的泪水,止不住地发出欣慰的笑。

王权也笑了,她陶醉于自己的演出,相信老人终于能够安心的生活。

·

然而事实与她的预料恰恰相反,在王权的异常消失之后,老王者的执着反而变本加厉了。自那日以后老人越加着迷于沉沦者的实验。他长时间沉浸在古籍中,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实验里。

不断有新的实验体被启动,又因事故而被抹消。就连王权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如此焦急,似乎老人知晓比其余家主更多的东西,但无论搜查何处也找不到他的秘密。

她下定决心,要阻止老人继续涉险,为此不惜动用武力。可老人却先一步找上了她,像个无能的愚笨的老父亲。

老人想要她的记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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