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衡空一时无言，祂憨厚地笑着。

【祂总是很善变的。有时祂最先跳起来反对，有时祂又迫不及待地要溜下去。我们为这事儿吵闹过好几次，偶尔还撞来撞去。最后大家觉得先都不下去，是当前的‘好’……至少是我们都能接受的‘好’。】

祂将渔网放进海里，发了一阵呆，也可能小睡了一会。

【你看。】祂慢吞吞地说，【事情就放在这里，‘好’与‘坏’取决于你的看法。以前你在那边生活，现在你在下面生活，你更喜欢哪一边呢？】

哦！

楚衡空毫不犹豫地给出回复，祂看起来很开心。

【真高兴你也喜欢这里。】

祂把毛茸茸的手伸进海里，捞着什么：【你听了太多的……与生活无关的东西，靠你自己很难再回去了。我得找个朋友接你。小？小，你在吗？】

“我在这里~”

祂捞出一朵小，盘上长着卡通风格的五官。小朝楚衡空笑了笑。

“来吧，咱们回去吧！”

于是世界天翻地覆，他自海的另一面摔落，摔在晦暗难明的草木深处。楚衡空猛得坐起身来，听到林间群鸟清脆的鸣叫。

他捕捉到淡淡的熟悉感，在不久前他还来过这个地方。这是荆裟城邦的最深处，十几天前老神树为他们授勋的地方。那时他们在班宁提克的率领下进来，率先见到一朵在城邦内随处可见的会说话的小……

他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那朵微笑的。

“你清醒些了吗？”小说。

楚衡空缓慢活动着嘴巴，思维混乱得像一坨黏糊糊的粥。他费了很大气力才说出猜想：“世界树……？”

“世界树是质点名，老朋友们一般叫我繁心。”小纠正，“不止一朵——每一朵都可以是我，你们刚来城邦时我还向你们打招呼呢。”

楚衡空顿了好一阵，想起自己刚到第三脉序时，一模一样的与他们闲聊并欢迎他们的到来。灵感菇事件时他们也遇见过，在游乐园里他们一样见过……这样的在城邦内实在太多了，他根本就分不清它们是否是同一朵。

他不由得苦笑：“为什么？”

“我也很忙呀！”小叹气，“小法师和小巨人都在盯着我，更别提海底下还有东西在盘算着坏主意。要是我先出来了，他们就能迫不及待地下场了。我只好先帮石种养伤——这都了我好大功夫呢！”

“那城邦内的局势？”

“我的‘城邦’是这个森罗秘境。”小愁眉苦脸地说，“和我一比，小荆裟可健康得很呢！”

楚衡空想起这森罗秘境内的种种外道，顿时明了大名鼎鼎的世界树恐怕也长期处于要死要活的状态。若说荆裟城邦是内忧外患，森罗秘境恐怕已经进化到了五代十国。

“这可真是……”

“真到最后关头，我恐怕要干一回小兽的老本行，舍了这条老命去给小荆裟送葬了。”小愁眉苦脸，“偏偏我所坚持的道路，又注定自己不好插手其余势力的内政。你说我又如何是好呢？这次有你们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楚衡空看着眼前长吁短叹的朵，又想到最后才现身的重明，连连摇头：“结果到头来，至高者并不比原灵自由多少。”

“所以大家才需要你们嘛。”小笑眯眯道，“你们才是世界的未来呀~”

他向小道谢，在传送神光中离开草木深处，繁心向他笑眯眯地挥叶子。

他从巨灵想到影子，从重明想到繁心，思索着这些强大无比却又不得轻举妄动的存在，一时间却觉得当下的自己像是无拘无束般自由。

神光消失时，他出现在书店门口。老板刚从店中走出，惊异地瞧着他。

“阿空，你到底……”

“我刚和原灵与世界树聊了聊。”他告诉薇尔贝特。

薇尔贝特很担心地看着他。

“你还是先醒醒吧。”她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