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经年累月不见阳光的缘故，这里的地面透著阴冷，墙壁有些潮湿。

此时此刻，连林德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作为动物界接近顶层的掠食者，狼天生就属於黑暗，甚至在夜晚，狼会更加的兴奋，毕竟狼本就是在夜晚捕猎的动物。

与其他猫科动物不同，狼的瞳孔不会因为光线原因变换形状，但它在黑暗中会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就像是两簇鬼火。

得益於这双狼的眼睛，林德尔可以看清人眼看不到的场景和细节。

比如墙壁上时不时闪过乾涸许久的血跡，和地上散落的骨头，从大小来看，不光是小型食草动物，甚至还有熊这样的食肉动物成为了门戈的食物。

怪不得门戈身上有好多种动物的味道。

通道里的空气微弱的流动，是迎著林德尔的。

各种信息隨著空气钻入到他的狼鼻子里。

除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芙蕾雅和贝丝的味道。

林德尔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没等他看清这里是干什么的，一盏油灯便亮了起来。

“真羡慕食肉动物。”门戈摇晃著身子一盏一盏的点亮油灯，“如果我也有一双可以看清黑暗的眼睛，就不用点灯了。”

“吭哧，老话说得好，吃什么补啥，可你说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食肉动物，也没有长出利爪，没有长出夜视眼睛，就连失去的半根獠牙也没有长出来。”门戈咂吧著猪拱嘴，“是不是吃的还不够？”

林德尔身子绷紧：“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想说这个？”

门戈舔了下断牙：“我那个內城的朋友，想让我帮忙调查一下恐怖直立猿的事。”

“那和我有什么关係？”林德尔几乎要屏住了呼吸，“你不会想拉我入伙吧？”

“当然不是，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白天我刚给你看过恐怖直立猿的画像，晚上就有直立猿袭击的情况了呢？”

“既然是你好奇，那就应该是你拿出我和直立猿有关係的证据。而不是让我自证！”

门戈点了点头：“你这句话还挺像內城那些动物的。我一个屠夫，最不擅长扯这些。”

他的猪拱嘴猛地抽动，深吸了一大口气：“不过我当了这么多年屠夫，从来没在一个动物身上，闻到过你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

“死狼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奇怪味道，可你很明显是活的。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恐怖直立猿冒充成了一头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德尔皱著眉头。

门戈目光注视著林德尔，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体：“就像內城有些动物喜欢穿貂皮大衣那样，直立猿也穿了一张狼皮。”

林德尔感觉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动了。

“你没吃那条狐尾吧？”门戈忽然话锋一转，“任何食肉动物面对那样一份鲜血淋漓的食物，都无法控制內心的本能。而据我所知，直立猿似乎就不吃生食。”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林德尔表面镇定，他不相信门戈连他吃了什么都能闻出来。

“吃过肉的眼神，不是你这种。”

隨著门戈的话语落下，他的眼神里忽然透出一股嗜血的冷漠，那种眼神，林德尔曾经在前世当饲养员的时候见过。

有一只吃了人被打死的老虎，生前看人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那是把人列为食谱，时刻准备狩猎的眼神！

只是对视，林德尔就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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