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野兽相撞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分不清是谁的毛谁的血在胡乱的绽放纷飞。
两头野兽同样的倒飞出去,可门戈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儘管他后发起步,灵活性也比不过狼,可他毕竟是一头野猪,而且是野猪中体型较大的那一类。
林德尔当然也算是一头巨狼,但再大的狼,也大不过野猪,尤其是门戈选择彻底像一头野猪战斗后,那厚重脂肪下,隱藏的是无与伦比的爆炸力量。
林德尔摇摇晃晃的撑著身子爬起来,纵使身子仿佛要散架一般,他也没有出声,仿佛在一开始的狼啸后,他就成了一个哑巴。
门戈的半根獠牙仅仅是在林德尔的左胸前留下一个血痕,可另外一边,则被野猪完整的那根獠牙深深扎出了一个血洞。
血洞就像泉眼,血液涓涓流出,染红了灰色的狼毛。
门戈已经再次摆好了衝锋的姿態,从他蹄下踏碎的地面就能看出,这是一次彻彻底底,蓄势待发的猪突猛进。
仅仅是站著,林德尔似乎就已经拼尽了全力,就连最简单的呲牙也做不到。
隨著爆炸般的起步,门戈如同一艘巨船,碾著巨浪席捲著一切。
他的脸上带著丑陋的狰狞,他要將眼前这头狼撞成一摊碎肉,然后吞食殆尽!
“再凶狠的野兽,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永远!”
林德尔怔怔的看著门戈,仿佛放弃了抵抗。
换做刚才,门戈或许会好奇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和反应。
但此时他的瞳孔里只有彻底的疯狂。
就在野猪门戈马上要撞上来的时候,林德尔摇晃的身子不摇了。
魁梧的狼挺直了身子,就像是一位斗牛士一样。
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的七倍,狼的反应速度是多少,林德尔不知道,但比野猪快就够了。
他闻到了门戈嘴里的腥臭味,看到了唾液横飞,他突然侧过身,像是在用最微妙的动作躲那些唾液,却顺带躲过了门戈。
但这还没完,林德尔的狼掌早已伸出,抓住了门戈那根完整的獠牙,猛然发力!
斗牛士借著野兽自身的力道,將其狠狠的甩飞了出去!
在被乌托邦遗忘的角落,小巷的一堵墙,轰然倒塌。
这堵墙的歷史很短——如果不到十年也可以称之为“歷史”的话。
但砌墙所用的石砖,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在这里还是屠宰场时,这些石砖搭建了屠宰场最黑暗的一角。
许多动物的血,都曾顺著门戈的剁骨刀,沾染到石砖上。
而如今,这些带著血泪史的石砖,全部砸在了门戈身上。
“啊啊啊!!”
身上和心里的痛苦让门戈不住的惊嚎,石砖如同钝刀,擦的他本就血肉划拉的身体愈加模糊,火辣辣的痛,就像是曾经满是疫病脓疮时那样。
林德尔缓缓走上前来,扒开门戈身上的石砖。
他知道,这种程度还杀不死门戈。
很快,门戈的脑袋就从墙堆中露了出来,他如今一根完整的獠牙也不剩了。
他在看到林德尔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求饶。
“为什么?!我怎么会输给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林德尔沉默的看著他浑浊的眼睛,到现在门戈还认为他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他俯下身子,张开狼嘴,咬向门戈的喉咙。
门戈惊惧的看著那张可怖的大嘴一点一点靠近,忽然听见在那血盆大口的深处,传来如恶魔般的低语:
“然而,我不是野兽。你一开始就想到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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