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劫后余生的庆幸才刚刚浮现,却见林德尔助跑了起来,紧接著用力一跳,就沿著墙壁猛地窜了上去,轻而易举的站到了墙顶。
“这特么还是狼?”
然而这还没完,在黄鼠狼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林德尔又是同样的助跑,高高的跳起,扒在了墙缝上。
眼看著林德尔一点一点用爪子抠著墙缝爬上来。
黄鼠狼抓起芙蕾雅就扔向了他。
这正是他逃跑也不忘带著兔子的原因,在关键时刻吸引狼的注意力。
芙蕾雅整只兔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林德尔的嘴上,她能感觉到林德尔的尖牙扎进了自己的腰。
但林德尔並没有咬下去,他只是叼著芙蕾雅,继续向上爬去。
显然比起嘴里这只一动不动的兔子,上面那个活蹦乱跳的黄鼠狼更吸引他。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咬啊!吃啊!”黄鼠狼傻了,不停的跺著脚咒骂著,直到林德尔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一样从边缘探出了头。
黄鼠狼转身向著台阶跑去,然而那道通往下面的螺旋台阶,此时却被一道上锁铁门死死挡住。
为什么锁门了?!明明自己之前经常爬上来眺望內城的方向,从来没有锁过门啊!
黄鼠狼此时已经没了退路,他一连串的小聪明终究是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把自己置身於死路。
他只能转头悽惨的看向林德尔,不停的作揖哀求:“求你了,別杀我,我可以每天当你的猎物让你玩弄,我可以把我的胳膊给你吃,两条都可以,我还可以把其他黄鼠狼骗过来……”
咚——
黄鼠狼被砸到了铜钟上,引得铜钟发出沉闷的响声。
近在耳边的钟声让黄鼠狼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才低下头,愣愣的看著那只掏进了自己胸口的爪子。
他哆嗦著嘴想说点遗言,但铜钟就像不允许有其他东西在它面前叫囂一样,摇摆著传出声声钟鸣,盖过了他的声音。
鲜血溅在了这只有著无数沧桑岁月的铜钟上,给它染上了几分刺眼的红色。
林德尔收回爪子,炙热的呼吸吐在被咬住的芙蕾雅腰上。
一连串的钟声顺著他灵敏的耳朵钻进大脑里,整只狼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直到钟声停止,他才微微颤了颤耳朵。
狼似乎这才想起嘴里的东西,鬆开了嘴。
芙蕾雅娇小的身躯还未彻底落下,就又被抓住。
林德尔把兔子举到眼前,张开了嘴。
“林德尔……”芙蕾雅看著近若咫尺的血盆大口,没有挣扎,只是平静的伸出手,摸上了林德尔毛茸茸的脑袋,隨后最后看了一眼外城的方向。
可惜钟楼太矮了,矮到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越不过城墙。
芙蕾雅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著眼角流出。
也许兔子命中注定就是成为別的动物的食物,不过,至少被林德尔吃掉,不算太坏。
如果林德尔吃掉自己,能缓解药效,那也算报答救命之恩了。
但她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
林德尔缓缓伸出舌头,舔去了芙蕾雅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