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自己人,总归得是个人啊。
但人类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动物。
到这,这场莫名其妙展开的辩论形势似乎对林德尔完全不利了。
但芙蕾雅並没有乘胜追击发起新的进攻。
很快,林德尔再次开口:“有些事我没办法和你说,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但我绝对不只是因为同情或者担心你把事情说出去才决定带你走的。我也需要你。”
芙蕾雅一直暗淡的眼睛似乎亮了几分。
林德尔双手撑在桌子上,狼脸几乎顶在芙蕾雅脸上:
“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动物帮我善后,我以后可能会大量服用很多次兽化药,不一定每次都那么好运,能够靠狩猎和战斗来消化药效。但我没得选,否则慎可能会……”
“总之,戒备和警惕是本能的,刻在骨子里的,我能做到儘可能的违背本能,不那么防备你。就像现在,你也没有因为本能躲开我不是吗?”
芙蕾雅看著几乎顶到自己鼻子的林德尔鼻尖:“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做备用粮?”
“备用粮?”
“一个时刻跟著你,在你因为兽化药失控时,第一时间满足你兽慾的备用粮。”
这是自己的意思吗?林德尔有些茫然,但好像,芙蕾雅说的並没有错。
只是相较於他这个人类,动物似乎能够更加直白的看透事物本质。
林德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令他意外的是,芙蕾雅並没有出现什么恐惧或者厌恶的反应,只是轻轻推了推林德尔:“退后,你的呼吸弄得我脸好痒。”
林德尔往后缩了缩。
“有时候真感觉你不像是一只狼,说话绕来绕去的。”
芙蕾雅从椅子上跳下来,朝著里屋走去:“我收拾一下。”
林德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场辩论赛他贏了。
但林德尔不知道的是,芙蕾雅其实是在和他一起,说服那颗拧巴的兔子心。
从始至终,这场辩论赛就是没有单独一方的胜利,只有共贏或者同败。
对芙蕾雅来说,如果不能帮到林德尔,那她绝不愿意拖在他身边。
说是收拾,但芙蕾雅刚进去,就拉著行李箱出来了,仿佛那行李箱从带回来后就没有打开过。
她走到发著呆的林德尔身边:“走吧。”
“你就拿一个箱子?”林德尔说完就明白过来了,芙蕾雅家中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家具什么的也都是乌托邦分配的。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芙蕾雅打开行李箱,把林德尔买的那瓶胡萝卜调味品塞在夹层。
她就这样当著林德尔的面,完全不避讳的整理著。
除了几件叠好的贴身衣物,里面还有一个小荷包,上面绣著胡萝卜。
“这是我母亲亲手缝的,从我有记忆起就在身边了。”注意到林德尔的眼神,芙蕾雅解释道,“这也是我对母亲唯一的印象,毕竟记忆片段比断奶后和母亲分离的时间要来的晚。”
林德尔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些贴身衣物:“这些呢?不介绍下?”
“……”
芙蕾雅嘆了口气:“我收回刚才说你不像是一只狼的话,你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色狼。”
“不,我是一只猫,我只是好奇。喵喵喵。”
“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