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父最终拍板道:“今天咱也別在家里吃了,家里有这么大的喜事,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走,下馆子!”
就在於家老两口震惊於俩闺女的好命,翻箱倒柜的找钱找票要出去庆祝的时候,刘海中的家里此时则是完全另外一副景象。
“妈,我爸这是怎么了?”
下班回来的刘光齐就见到了坐在饭桌前如丧考妣的父亲,还有跪在搓衣板上满脸灰白的二弟,以及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畏畏缩缩的三弟,整个人被嚇了一跳。
往日里要是父亲想要打这俩弟弟早就抽皮带动手了,哪还有跪搓衣板这个环节?
“我也不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二大妈小声道,她这会也不想去触自家老头子的眉头,只得怂恿大儿子道:“平时你爸最疼你,你过去问问。”
刘光齐本来不想参与这件事,毕竟他现在已经开始密谋逃离这个家了,老头子怎么样也和他无关。
但是看著两个跟小鸡子一样的弟弟,做哥哥的於心不忍,刘光齐嘆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到饭桌旁坐下。
拿著暖水瓶给父亲倒了一杯水,小声问道:“爸,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大儿子的呼唤,刘海中慢慢回过神,一脸悽苦的望著刘光齐,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但是当时李副厂长那厌恶的表情依旧历歷在目。
因为工作时间私自脱岗,破坏正常工作秩序,无故殴打工友,顶撞领导。
刘海中记过一次,扣发一个月奖金,车间主任连带记过一次,锻造车间取消年底的先进评选,第二天进行全厂通报。
此外,刘海中还要写1000字的检討,在下个月工人大会上当眾宣读。
这是车间主任被李副厂长批了一顿之后,给下的处分。
“光齐啊,爸……今天干了一件蠢事啊!”
良久后,刘海中最终是没有绷住,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今天他的所作所为,眼泪如同尿崩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爸,这种情况您可不能干等著了,无论怎么著,在明天全厂通报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王刚取得他的谅解才行。”
刘光齐不愧是刘海中的好大儿,思维相当敏锐,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那李副厂长一定是在给王刚撑场子,所以从严从重的给刘海中给了处分。
现在如果能找到王刚並求到了对方的原谅,那就可以让他去找李副厂长,將这个处分减少甚至消除掉。
“对对对,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刘海中垂死病中惊坐起,苍白的大脸盘子上又泛起了红晕。
儿子说的对啊,如果这个处分被全厂通报了那可就完了,趁著还有这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是求也得求的王刚原谅自己!
“孩他妈,去看看王刚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就请他来一趟。”
“不,我亲自去,我亲自去请。”
“光齐你拿著家里的肉票去割点肉,孩他妈去把那两瓶茅台拿出来,光福你去把家里收拾收拾。”
有了方向的刘海中立刻就来了精神,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对著儿子媳妇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本人则跑去窗户边洗了把脸。
洗完脸之后,刘海中的精神像是恢復了许多,平日里的做派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回头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倒霉二儿子,刘海中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这个没用的东西来车间找自己,自己哪里会跑去找王刚?又怎么会被李副厂长所厌恶?
越想越气,刘海中一脚踹在刘光天的身上把他踹了个趔趄,厉声喝道:“没有眼力劲的东西,还不滚起来,帮著光福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