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给我站住,你那眼神啥意思,把话说清楚!”
矮个子售货员不甘心地嚷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
高个子售货员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
可惜,寒梅和王刚都已经离开,这两人也无法阻拦,只好愤怒的盯著王刚的背影,憋著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
店里的顾客今天算是看了热闹,刚才他们可是旁观了全程。
大家都知道了这俩男售货员拍婆子失败,被人家帅小伙秀了一脸后气急败坏。
有熟络的顾客已经开始向售货员打听这两个人的情况,以后买东西可不能找他们。
“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是还要自我介绍一下。”
身后传来败犬的嚎叫,王刚完全没有理会。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低头看向身旁的寒梅,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亲切却不失礼貌:“我叫王刚,今年21岁,是东直门外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的广播站站长。”
寒梅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似是有点不適应王刚的直白,但是又不想拒绝他的亲近,不由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我……我叫寒梅,寒冷的寒,梅的梅。”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遮住了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羞涩,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寒梅小声回应道:“今年19岁,是北新桥信託商店的售货员。”
“寒梅,寒梅,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听罢她的名字,王刚隨口吟诵了王安石这首咏梅的千古绝句,真诚讚美道:
“真真的好名字,仿佛临川先生的这五言绝句就是为你这名字而作,真是极为般配,比我这烂大街的名字好多了。”
寒梅被他这一番话逗得轻笑出声,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她低头摆弄著辫梢的蝴蝶结,试图掩饰內心的羞涩,语气中却带著一丝俏皮:“你这名字也不差啊,简单好记,哪像我这名字,老是被別人说太冷了。”
“群眾的眼睛还是雪亮啊,他们说的还挺有道理。”
见到姑娘主动和自己搭话,王刚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一本正经的讚美道:
“你这名字真像你的人,清冷中带著股韧劲儿,就像那寒冬里的梅,独自绽放却美得惊心动魄。”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呀!”
听到如此直白的讚美,寒梅瞬间绷不住了,脸上的红晕像是被点燃的焰火,迅速从脸颊蔓延到她雪白的脖颈。
羞涩与慌乱交织,她的心跳如擂鼓,一颗心险些要从胸口跳出来。
寒梅下意识地低头,试图掩饰那份窘迫,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一抹笑意。
从小就是班的她自然受到不少讚美,但是如此直白却又合她心意却只有王刚一人。
再抬起头时,对上王刚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寒梅立刻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逗她。
她皱起鼻子,佯装生气地双手叉腰,瞪著他愤愤道:“你这张嘴,怕是哄过不少女孩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么诚实一个人,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看到寒梅又有羞恼的跡象,王刚连忙从解放包里掏出一板巧克力,双手递上前去,故作委屈道:“这算是我交的封口费,你別生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