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是王哥哥为了让我更好的工作才从领导那里爭取来的呢!”
说著於海棠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她从北大带回来的报纸,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公报9月1日社论,坚决制止帝国主义的军事冒险……”
在北大的学习的这两周,於海棠確实进步不少。
她改变了曾经捧读感过重的问题,气息和断句上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在外行听来已经和电台里的主持人相差无几了。
於母正忙著揉麵团,听到女儿的朗读,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心里满是惊讶。
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上学的时候是学校国旗下讲话的领读人,所以经常在家里练习朗读。
那时女儿的普通话不错,声音清亮,但是作为听眾,於母总觉得女儿的朗读好像欠缺点什么。
她不懂播音的门道,但是大致就是没有那种电台主持人的那种感觉。
可现在,仅仅两周的北大进修,女儿的朗读已经有了电台主持人的感觉,若不是那熟悉的声线,於母几乎以为自己在听收音机。
將数百字的社论不打磕巴的通读下来,於海棠后扬起小脸,朝於母邀功般笑道:“妈,您觉得怎么样?”
“啪啪啪!”
於母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鼓掌声。
於父从臥室里推门而出,一脸欣慰的向小女儿夸讚道:“好,真好呀!海棠你现在的播音水平都可以去广播电台了!”
“確实好,比从前强太多了。”
於母也停下手里的活,摇著头感嘆道:“不愧是是北大,我家海棠就去学了两周就有了现在的水平,要是能在那里上学,现在不得进电视台啊!”
她说著,忍不住笑了,伸手搂了搂这个平日里总是不著调的小女儿,欣慰的感慨道:“我家海棠终於长大了!”
於海棠骄傲的昂起头,脸上满是得意,那神气的模样活像一只白天鹅。
屋里父母和妹妹开心的聊天,屋里睡不著於莉此时却坐在床上,愣愣地盯著床头那个玻璃瓶发呆。
那玻璃瓶里,装著几颗大白兔奶。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玻璃瓶上,反射出点点金光。
於莉咬了咬唇,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妹妹能在王哥哥的推荐下到北大进修,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她这个做姐姐的打心底里为妹妹高兴。
可不知道为什么,於莉心底却隱隱有些失落。
“王哥哥为什么不让我也去北大学习呢?”
於莉相信自己的能力绝不比妹妹差,若是也能去北大进修,她有信心能做得同样出色。
於莉低声呢喃,伸手拿过玻璃瓶,放在手中无意识地摩挲著,里面的奶翻滚著,砸在玻璃瓶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王刚站在街道办窗外扔奶的画面,还有他叮嘱自己注意安全时那关切语气。
明明王哥哥是关心自己的,可是为什么王哥哥把去北大的机会留给了妹妹呢?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