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对,危机四伏的气息瀰漫开来。
鹤知羽修长的大手扣紧车壁,指尖清白一片。往日里温润如玉的神情不復踪影,蒙上一层寒霜。
两人都是皇子,从前虽然都在宫中长大,但却因为皇后与贵妃的原因相处的並不和睦,甚至不熟悉,话都说不了几句。
身在皇家,出生起便没有什么兄友弟恭,只有未来爭夺皇位的廝杀。
更何况贵妃母家犯了大错,又是皇后的母家告发,两个人算是结了仇的。
鹤砚礼若是个规矩的性子,或许明面上的面子也会给鹤知羽。
但他偏生不是。
肆意妄为、无所顾忌,从前只有一个乔挽顏能够镇住他,如今算是再无能压住他之人。
明月楼掌柜嚇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要上前將大门关上。
什么大堂里还有用饭的客人,都老实的在里面待著吧,別在那儿看戏看久了,被那两位金尊玉贵的主儿抓住当出气筒。
但他不敢,璟王还没有踏出门槛呢。
鹤知羽如淬了冰的嗓音从喉咙中溢出来,气势相交不输也不贏。
“她作何行径,与你何干?”
鹤知羽语气依旧从容自若,“被人拋弃了,便要有自知之明。否则,便是平白的惹人更加厌烦。”
马车外京元听见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朝著璟王那边看了一眼。
殿下这话说的,可真真是朝著人家心窝子上扎啊。
鹤砚礼眉梢轻挑,语气带著几分戏謔,“论起自知之明,本王確实不如皇兄。不打扰別人的午膳灰溜溜的离开,冷淒淒的在车里等著人出来。这般分寸感,本王一定向皇兄学习。”
鹤知羽面色平静,但周遭的气压明显阴沉了几分。
他知晓自己刚刚去了三楼。
鹤砚礼身边的墨萧嘴角扬起一寸微微昂著头颇为骄傲,王爷说的好!
墨萧看了一眼马车旁边的京元,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家主子没我家主子厉害的姿態。
京元皱眉:王八羔子,嘚瑟什么?
京元偏过头看向自家殿下,眼中满是著急。
殿下,你倒是继续说啊!
乔挽顏没有当和事老的心思,她只想要太子妃之位,按理来说当下应该帮著太子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但是,谁能拒绝太子和璟王针锋相对的极限刺激场面?
好看,爱看,再多来点!
紫鳶看著自家小姐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想要去拿把椅子过来给小姐坐著,再拿点瓜子蜜饯给小姐吃著。
但是好像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两位殿下就得將矛头放在小姐身上了。
“乔挽顏,你来跟本王的皇兄好好说说,你要不要上那辆马车?”
不等乔挽顏回答,鹤知羽便率先开了口,“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你何必欺负逼迫一个弱女子?”
鹤砚礼轻轻嘖了一声,“本王就是欺负了她又能如何?”
墨萧暗暗点头颇为认同,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当年王爷从乔府回来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晚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好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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