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之感缓缓消散,筋骨坚实而沉稳,举柴之势悠然自得,呼吸亦趋平缓安稳,不觉劳顿。
【肩轻(入门)】:肩轻如有神助,负重如无,举步轻鬆自若。
另一个新技能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林秋触发技能,旋即静心细想,脑中忽然浮现出一条条隱秘小径,宛如一幅无形的山路地图徐徐展开。
那些暗藏荆棘、碎石和隱坑的危险之处,一一被標记清晰。
往日觉得寸步难行的死角,如今竟渐渐露出通行的跡象。
【觅径(入门)】:开隱秘之径,辨林间之险阻,使行路如探幽径,避荆棘暗坑,步步稳健。
林秋心中暗生惊异。
这【樵夫】看著不显山露水,却也不比【捕蛇人】差多少。
和预期一致,他现在完全可以把砍柴当成副业来经营,捕蛇之外,上山砍柴,也能带来同样丰厚的收入。
少顷,他瞥了眼天色,太阳已偏西,肚子咕咕作响,得找个地方休息,吃口饭。
他隨意寻了方向,【觅径】尚在触发阶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几条隱秘山路的影像,指引他避开荆棘密布和泥泞滑地。
不多时,他便来到一处平坦的空地,那里树影稀疏,地面还算乾净,正適合休憩。
只见已有一名樵夫正坐在地上,背靠著一棵老松,手中也拿著一根乾粮,神情平静。
樵夫、猎户等山民在林间相遇並非罕事,这片山林虽广,却常有勤劳之人来往。
林秋站定片刻,向对方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放下背篓,找了个不远的地方坐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包裹,里头只有几块早上煮剩下的糙米乾饭,已经有些发硬。
他並不在意,找了块乾净的石头坐下,慢慢嚼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穀粒里有些微甜,也有些乾巴巴的苦涩,所幸有山泉水解渴,倒也下得去。
那樵夫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饭糰上,轻嘆了一声。
“这年头,谁都难。”
他抬手摸摸腰间葫芦,起身走了过来。
“瞧你这小兄弟吃得紧巴巴,来,嚼口我这蕎麦饼子,顶饱又不难咽。”
林秋抬头看了他一眼,略一迟疑,还是接过饼子,低声道:“谢过大哥。”
樵夫拍拍他肩膀,笑了笑:“你年纪轻轻,怎就进了这深山?可知这林子里,不光有蛇虫猛兽,还有些见不得光的傢伙。”
林秋咬了一口饼子,“家里穷,总要討口活路。”
樵夫转头瞥了眼他放在一旁的柴捆。
他走过去两步,抬脚拨了拨柴堆,皱眉摇了摇头:“小兄弟,这柴砍得不行啊。”
樵夫是老山民,经验丰富,看得出那捆柴虽扎得紧实,但多是些乾瘪细枝,夹著些不成材的灌木。
显然是砍柴人新学上手,砍得不精。
林秋停下咀嚼,神情微顿。
樵夫也不掩嘴,直言道:“这些枝条多是轻浮不值钱的乾柴,火候短不说,拿去镇上也换不了几个钱。你看这根——”
他弯腰拾起一截粗枝,指给林秋看,“树心是空的,劈了点火都难烧透。”
他说著把那段枝条掂了掂,丟回柴堆,继续道:“砍柴也要识材,挑木头,讲究的是筋骨扎实,水头饱满,这山里不是没有,就看你识不识货。”
樵夫嘆了口气,摇头劝道:“你这年纪,能吃这苦头是好事,可做事也得讲个法子。光靠死力气挣不到钱,山里人图的就是个细水长流。砍一天好柴,胜过三天的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