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君实臊红了老脸,学我,这造神的招儿是吧?
从有九品中正制以来,世家玩的都是一个套路,那就是打造“少年天才”,然后一步步送到高位。
別管多私密的故事,总能传得满世界皆知。
本来隋唐启用科举制,已经消落了这个势头,可谁让大唐亡了呢。
举荐制復兴起来,在大宋就是徵辟跟荫官,其实和九平中正別无二致。
谁能造出来神童,谁就可以过关斩將,一路衝破重重选拔,成为天子门生,帝国的宰相种子。
他司马光就是其中一个,朝廷里的王安石是另外一个。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举一反三,把这套把戏用在炒作个人声势上。
要是个求財求官的还好,可要是张角或者白莲之徒呢?
他有点怕,万一李长安是个反贼,那可怎么办才好,自家可是把儿子刚压上去。
“相公想我问问题,我也想问相公一个问题!这大宋的病根儿你们摸准了没有?”
李长安的问题打断了司马光的思绪,大宋的病根儿,三冗之外还有別的答案么?
他编撰了《歷代君臣事跡》,皇皇巨著三百万言,把歷朝歷代的兴衰得失全都写遍了,可真没有什么大宋的解药。
北方有强大的辽国,一旦牧马南下,顷刻就能抵达国都。
偏偏开封四面平坦之地,连个关隘也没有,只能毁了河北富饶之地撅湖种树,弄得自伤一臂。
西北有叛党李家,永兴军路跟凤翔路屯著七十万大军,年年耗费国孥,可就是不见起色。
再说国內,黄河年年泛滥,淮河三年两灾。
南方潮热难以开发,西南还有个大理。
虽然是口称中华正统,可翻遍史书,大宋不过是占据了九州中央的割据帝国。
要说病根儿,那就全在一个九州不全上面。
看司马光欲言又止,李长安乾脆直接继续发问。
“咱大宋的皇帝,到底是谁的皇帝,朝廷又是谁的朝廷呢?”
他从身后取出来一份简略的舆图,不过图已经很老了,舆图上面写著“乾德二年”。
这是曹彬跟隨太祖討伐南部诸国时的地图。
上面“吴、蜀、楚、汉、唐”都在,应该是得胜还朝,当时彰显其灭国之功所赐予的舆图。
“敢问相公,从魏至周再到宋,核心之地,是在何处?”
这...司马光脑子里有现成的答案,当然是河南、河北、晋地、秦地。
结合上一个问题,他猜出来李长安的意思了,大宋承接大周,根本之地其实也是这四地。
那大宋做的对啊,厚养腹心之地,宽遇北方诸路,这难道跟今天的三冗有关係么?
“再问相公,太宗北伐,匹马而还,继而大杀旧將旧臣,以文制武,这后续的结果是什么呢?”
后续的结果,当然是文臣上位,武將衰微,南国旧势力不动如山。
不对,忽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心中升起,可一时又想不明白是什么。
司马光整个人的呼吸都凝滯了,他感觉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如果太宗北伐成功的结果是什么?
是收復燕云,然后筑关防守,携万胜之势再临长江,旧国臣属只能任新朝摆布。
正是北伐败了,而且败的蹊蹺,太宗才不得不跟南国旧臣媾和,共同对付桀驁不驯的牙兵牙將。
他问我大宋的皇帝是谁的皇帝,又问我大宋的根本之地,还说了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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