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长安把明天的演讲稿拿出来给苏軾看。
苏軾已经適应了这种从左至右的书写方式,他这个小老弟独立特行,就喜欢这么干。
看著看著,苏神感觉脊背发凉,脑门子的汗就下来了。
“嗯,按你这么算,岂不是我朝该日日烽火,天下大乱了么?你讲学讲这个?就不怕我朝的刀斧手?”
苏軾把自己的讲学计划也拿了出来,上面写著一串书名。
“我这次回来,先去太学三年,准备把我的学问传开。然后再进礼部,改制科举,准备让天下都学会逻辑和哲学。
“咱哥俩,这次真要把大宋掀翻了!”
一听苏神的职业规划,司马光的承诺在脑中闪现出来。
“有个內幕消息,朝廷可能会任用你到开封府的位置上,你不考虑考虑?”
李长安问完,苏軾大手一挥:“封侯非我意,但愿哲学兴!
“你觉得,是官对我更重要?”
李长安赶紧摇头,侮辱別人可以,侮辱苏神被记住了,那是被会写进诗词遗臭万年的。
“好,明日我同去,先听你的学问卖不卖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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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苏軾还是没有留在这里居住。
他还带著十来个蜀中弟子,都是他守孝三年新收的,打算以后一併送入太学。
李长安一看,果然是未来的蜀党党魁,三十多岁就开始培养嫡系了,思虑如此长远。
下午补了课,又开了两场会,这一天就在闷热中结束了。
第二天,半阴半晴,日头在云里惨白惨白的。
讲学定在上午九点,也就是巳时初刻。从天亮起算,还隔著四个小时。
钱韦明醒的很早,把稿子背了一遍又一遍,弄得他几个兄弟也跟著紧张了。
辰时刚过,他已经坐不住,招呼大家出发,先去春华楼適应场地。
眾人上了马车进城,一路上气氛非常压抑,像在赶赴什么刑场。
“韦明,至於的么?你把心放肚子里,这是全天下独一份的研究成果,绝对没有人敢跟你较真儿!”
他的劝说毫无安慰作用,因为已经有私人消息传到钱韦明耳朵里,说是今天王相公和司马相公要来。
当第一人的滋味当然好,可要是有两个大佬巨头的凝视,那就不舒服了。
况且,他作为一个王室后裔,当然是比李长安懂什么叫屠龙之术。闹不好,自己的身份也保不了自己啊。
现在他骑虎难下,如果让李长安上,自己虽然脱了干係,可之前所有的布置就成了笑话。
大宋的官儿,这辈子是没指望嘍!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用一个进士一个庸俗的官位,换一个名垂青史的学问家当,值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的大地瞬间惨白。
隨后雷声滚滚而至,嚇得马儿忽律律直跳脚。
“吴越居於江南,国运属水。你看,老天爷都来给你助威了!”车进了城,离著地方不远了,李长安最后安慰道。
“好,我信你。不过,你最好让苏子瞻离我的《大宋財经周刊》远点!”
临下车,钱韦明看著一起赶到的苏軾,转头对李长安恶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