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跟曹日休去的河北、西北,那个人別不是李长安吧,看著书册上的怪论,好像只有这个狂人才有如此言论。
要是他可就坏了,父亲变法真就离不开他了。
李长安此时可快乐,他的快乐是建立在苏軾和王弗的痛苦之上的。
为了躲灾,他隱藏在苏軾的官廨里,以蜀中学子的身份生活。但別人都是帮著苏軾迎来送往,他却当起了家庭教师。
每天不断的给苏軾找农业资料和各种农书,培训农业財政理论。
都是一堆苏軾从没听过的词语,分析角度也不是传统的经义学问,把大才子折磨的有点神经衰弱。
王弗比他还惨,苏軾毕竟是天才,学东西再慢也远超常人。
苏迈自从傍上了这个“舅舅”,再也不服管了,脑袋瓜里全是怪问题,一天天净倒反天罡。
“读书没用的,我还能胜过我爷爷,我爹,我叔父么?我该读的书,他们都替我读完了!”
“臥冰求鲤,那是傻子!不会用石头砸么,不会用锥子凿么?”
“母亲,快给我讲青蛇和白蛇的故事,舅舅说是咱们眉山的传说...”
本来儿子就不好教,现在有了李长安,根本教不了。
一天天不是给他讲猴子王,要不就是蛇精,再不就是能飞天遁地的蜘蛛侠。
妈呀,快点让我疯了吧,这个叔叔怎么这么能作人。
眼下,李长安正领著十岁的苏迈在做实验。
夏天热么,官廨房子建的密,吹不到一点风。李长安声称要夏日结冰,弄了一个铜盆带著孩子在那祸害羊奶。
“有了,有了,真有了!舅舅,舅舅,你看是冰...”
大热的天,气的王弗直接將门窗都关的严严的,一点不想听见儿子的声音。
“別著急,才刚开始。今天咱们做奶昔果捞,待会做好了给你娘送点,省的你晚上又吃竹笋炒肉。”
一大一小天天作,竹蜻蜓、孔明灯、纸飞鸟、真让人头痛死了。
“娘,娘!我给你送好吃的来啦,今晚可不能再揍我了!”
小傢伙端过来一碗用甜瓜和桃子肉做的饮品,摸著碗冰凉冰凉的。
“真做出来冰了?”
小傢伙扬著头,那叫一个神气,“嗯,舅舅都教会我了,用硝石溶於水中,然后取乾净的......”
王弗头一晕,差点昏过去。
硝石啊,一石要七贯钱,这该死的李长安居然拿来哄孩子。
你哄不要紧,这孩子不养废了么,將来要是没出息,家里攒多少钱能够这么个紈絝败攉啊。
可她又不能出去说,人家一口一个姐姐的叫著,的也是他自己的钱。
疯了,真要疯了,这叔叔什么时候能离开自家啊。
李长安一边吃著冰镇的羊奶果捞,一边在琢磨一堆珠子和两个铜圈。
小傢伙听说他讲了自行车,现在传动机构肯定是难以复製,不过做一个小孩用脚滑著走的玩具车,应该问题不大。
难就难在了这个轴承上,如果不进行大规模製作,手工成本也太高了些。
钢铁渗碳铸造是够呛了,滚珠可能也不行,想来想去,还是青铜滚柱比较靠谱一些。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要不要在財经会搞个技术招商呢,说不定能赚点钱,把財经周刊赔的钱捞回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