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怨声载道,但还是无可奈何地买了米回去。
好不容易,这才轮到柱儿。
要是按方才的米价,柱儿手里的十两银子,只能买五斗米回来。
在家中的时候,这买米糶粮的事,柱儿还真没干过,都是爹娘在操持,既然米是明码標了价的,买就是了。
“这位大哥,给我来点米,帮我装袋子吧!”
柱儿一伸手,就把手里一直攥著的那锭银子,向满脸疙瘩的伙计给递了上去。
“嘿!小东西,你家大人呢?”
看到一个半大小子,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子,伙计的眼睛都直了,隨口就是一问。
柱儿把身板拔得直直的,大声大气地说道:“爹妈前些日子饿死了,家里小爷我做主,卖你的米就是,问那么多干嘛?”
蛋毛都没长齐,还小爷?
伙计肚里骂了一句,脸上立即堆著笑向里面喊道:“出来几个,给这位小爷装米嘍!”
这一声喊,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伙计,重新拿了一只斗,挤眉弄眼地就忙活起来。
柱子煞有介事地背著两手,看著伙计们在忙碌著量米装袋。
“小爷,米装好了,小的给您装车上哈!”
满脸疙瘩的伙计,笑得就像一只裂嘴石榴,亲自动手,把米袋给扛到马车上放了。
“小爷,您慢走!”
伙计一拍双手,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客气的又是一句。
“辛苦你了,多谢!”
柱儿一脸满意,拉著马韁,把马车转了个方向,正准备离开隆裕粮行的时候,两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粮行门前。
“且慢!”
一身常服的刘三蛋,眯著一双小眼睛,煞神一样就在粮行门口一站。
“我说伙计,方才你给这位小哥,卖了多少米出去?”
刘三蛋歪著脖子,一看都不是善茬。
外地口音?
一脸疙瘩的伙计,先是一惊,瞬间就把脸一黑,道:“十两银子,五斗米。”
然后,伙计一指身后的牌子,没好气地又道:“这里明明白白写著,二两银子一斗米,你长著一双眼睛,没看到这个啊?”
不料,刘三蛋看都没看写著米价的牌子一眼,冷声又道:“老子是问你,方才,你收了人家十两银子,卖给人家多少斤米?”
多少斤米?
这买米,都是论斗,或者是论升,要是数量巨大,那是论石,谁还论斤两?
伙计心里陡然一惊,显然,这个外地口音的人,是来找茬的。
果然,刘三蛋不等伙计回答,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方才量米的斗,把头转向后面买米的人,提高了声调喊道:“大家给评评理,哄抬米价也就算了,可这斗上还要坑人害人。”
这一嚷嚷,方才已经买了米的人,也转过头来瞅向这边。
这下,伙计急眼了。
恶狠狠盯著刘三蛋,咬著牙说道:“我说过路的,要是肚子饿了,大爷我赏你一个餑餑吃,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不得了啊!隆裕粮行的伙计打人了,他们用黑心斗量米,被识破了还要打人……”
提著斗子的刘三蛋,还没挨打,就杀猪一样地叫我起来。
另外一个同伴,也指著伙计喊道:“没有王法了,如此赚黑心钱,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此时,粮行的伙计,脸都绿了。
一脸疙瘩的伙计,向另外两个伙计低声说道:“去,把斗子给抢回来,再把这不识相的东西,打断了腿扔东城的城隍庙去。”
此言一出,另外两个伙计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把手里拿著米斗的刘三蛋,霎时就围在中间。
这一围,刘三蛋死死把量米的斗子抱在怀里,左冲右撞地不让两个伙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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