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卿眼中,孤是那等滥杀无辜之人么?”他说完又笑了下,“孤明白,陆卿对我一直有些误会,所以孤今日特意將你请来,你猜孤想做什么?”
陆停舟冷笑:“想必不是为了解释。”
二皇子看著他:“你知道吗,孤一直很欣赏你的聪明与才智,你若能为孤所用,孤定能少许多麻烦。”
他话锋一转,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不过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孤所用,也会成为孤的烦恼。”
“所以二殿下將我请来,是想让我在此处俯首称臣?”
二皇子嘴角一扬:“不。”
他目注陆停舟:“孤要你亲眼看著,孤是如何成为储君,孤要你这个耿介之臣,来做孤的见证。”
陆停舟皱了皱眉:“二殿下是否自恃甚高了。”
二皇子笑笑:“孤能否如愿,你只需用眼睛看著,对了,在这之前,孤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二皇子微微一笑:“尊夫人的人头。”
晴江绣坊后院。
大树下,石桌旁。
池依依正与琴掌柜讲述別来之事。
“东家失踪以后,少府监就派人来过,”琴掌柜道,“虽说有衙门支应著,但店里的生意还是一落千丈,好在咱们今年收的订单不少,倒是不影响生计。”
“宫里要的那批绣品已经交上去了?”池依依问。
琴掌柜点头:“东家不在,我们办事更加小心,不到八月十五,答应给少府监的货都已送了过去。”
两人正说著,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官差走了进来。
“谁是池依依?”官差喝问。
池依依抬眼:“你们几位是……”
“大理寺办案!”官差亮出腰牌,“池依依,跟我们走吧。”
池依依一动不动。
“不知大理寺找我是为何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官差说著就要上前拿人。
人影一闪,几名护院挡在池依依面前,虽未亮刀,却也气势汹汹。
官差一愣:“池依依,你敢拒捕!”
池依依起身:“几位上门拿人,总该让我知晓,我犯了何罪?”
“你身为晴江绣坊东家,却在进献给皇家的绣品中下毒,意欲谋害陛下!”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你的罪行!”
伴著这个声音,大理寺卿江瑞年从院门走入。
他看向池依依的眼神充满愤怒,仿佛为她毒害陛下感到不可思议。
“陛下待你夫妇二人不薄,你竟如此胆大妄为,池依依,本官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何为天理昭昭,恶有恶报!”
池依依听了他的控诉,尚未开口,琴掌柜已起身。
“大人冤枉!我们晴江绣坊交给少府监的绣品都经过官府查验,绝无下毒之事。”
江瑞年冷哼:“你们整个绣坊都有嫌疑,你的解释不足为证。”
琴掌柜眼中泛起怒色:“我们东家失踪月余,今日方回京城,不管此事如何理论,罪名都落不到她头上。”
江瑞年拂拂衣袖:“她难道不是晴江绣坊的东家?你们的绣品出了问题,自然第一个要找她,何况你说她失踪月余,她失踪这些日子去了哪儿?是否有意潜逃?皆待查证。”
他看著池依依:“池依依,你最好识相些,否则本官要拿的就不是你一个,而是你们绣坊上上下下几十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