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陆停舟道，“我的倚仗不是別人，而是陛下。”

二皇子挑起眉梢：“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父皇替你出头？”

“怎么？朕替他出不了头？”

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殿门轰然洞开。

二皇子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皇帝站在逆光之处，六皇子在旁搀扶著他。

二皇子脸色变了又变。

“老六？你怎么也在！”

六皇子早已被他禁闭在宫中，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二皇子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皇帝身后慢慢挪出一人，头髮白，背微弯，总是一副奴才模样，正是太监李贵。

他伸出双手，恭恭敬敬扶住皇帝另一边臂弯。

他没有抬头，专心盯著皇帝脚下，与六皇子一起扶著他进了殿门。

二皇子看著眼前三人，眼角微抽。

他下意识望向门外寻找，殿外守卫皆已换成他的心腹，此时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莫说守卫，连他的亲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皇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父、父皇……”他轻声囁嚅。

皇帝依旧面带病容，一双眼睛却如猛虎，看得二皇子脚下发软。

他在六皇子与李贵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殿中，一直来到龙案后，於龙椅上坐下。

“老二，这就是你的算计？”

他嗓子微哑，周身的气势却节节攀升。

二皇子低下头，沉默良久，忽地脚下一动，转身就朝殿外跑去。

然而他只动了一步就被人拦住。

陆停舟挡在他面前，眼眸如冰，不言不语。

二皇子一掌向他推去：“让开！”

袖中利芒一闪，亮出一把短刀，直袭陆停舟面门。

“噹啷”一声，短刀落地。

二皇子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软软垂了下来。

陆停舟一脚踢在他膝弯，將人按倒。

“覲见陛下者，不得身怀利刃。”陆停舟道，“二殿下莫不是忘了宫里的规矩。”

二皇子疼得满头大汗，被迫跪伏在地。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

“闭嘴。”皇帝的声音慢慢响起，如同以袖轻拂桌面，扫去桌上的尘埃。

“父皇……”

二皇子拼尽全力抬起头，望著高处的皇帝，眼中滴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