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侯爷对於主子的宠爱,说是椒房独宠都不过分,更是如流水似的珠宝首饰,綾罗绸缎往芙蓉院內送。
芙蓉院离前院也是最近的,只要绕过两道曲折的復古红木游廊,耗费半盏茶的功夫,便可以抵达到了富丽堂皇的前院。
云綰佇立在门口等了片刻,待底下的下人进去容稟后,这才缓步走进了偌大华丽的屋子內。
此刻,傅璟怀正在眉目专注地低头处理桌案上推挤如山的满桌子公文。
云綰柔媚的身段朝著男子微微福了福,恭顺道:
“妾身给侯爷请安,侯爷万福金安!”
旋即,云綰盈盈地上前来,如往常一般轻轻地將衣袖挽起,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手腕,静静地在一旁,给侯爷研磨。
好似这一幕似乎发生了很多次一样,已经达成了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
甚至只要侯爷一个眼神,云綰就能明白侯爷的意思。
这样长年累月推挤出来的契合,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
虽然侯爷这人性子阴晴不定,可毕竟云綰是身边侍奉他最久的人,多少还是能摸透几分的。
就像此刻,傅璟怀漆黑的眼眸,只要稍微往旁边瞟一眼。
云綰就能心领神会地赶紧地给男子换了笔墨,又重新递了新的卷宗过去。
之前倒是其他的女子也爭著抢著要在旁边伺候侯爷笔墨,都不如云綰尽心,令他满意。
云綰知道侯爷在旁边处理公务的时候,向来一丝不苟,不喜欢人叨扰。
她便在旁边安静乖巧的服侍,屋子內静謐得宛如落针可闻。
云綰见侯爷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进了里间,给侯爷重新沏一壶清香四溢的碧螺春。
侯爷这人嘴巴极其刁钻挑剔,尤其对於茶水的火候和茶叶多少都要求精益求精。
当初为了泡一壶令侯爷满意的茶水。
云綰的手指都被滚烫的开水烫出了好多的血泡。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侯爷自从喝了她泡的茶后,再也喝不惯其他人泡的茶了。
毕竟对於爭宠,这件事,云綰向来是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儘量地做得尽善尽美。
否则,她怎么会在团锦簇的一茬又接著一茬开的娇媚夺目的朵中,从而独树一帜,傲然不倒。
她要做就要做在侯爷心目之中最为独特的一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即便这些年来,侯爷偶尔会宠爱旁人,但是不管何时何地永远都会惦记著云綰。
虽然眼下云綰没了爭宠的心思,但是这些事毕竟是做惯了很多年的,一时半会的还改不了。
此刻,傅璟怀捧著青茶盏轻轻地啜了几口香茗,微微缓了缓略显疲倦的神色,这才拧眉问了一句道:
“轩儿身上的伤势如何呢?可好些呢?若不是那个混帐东西说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话,昨儿我也不会衝动之下,对他大动干戈动了家法。”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神色略显凝重道:
“云綰,你不该如此纵容溺爱他,那孩子若是现在不加以管教约束,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混帐事来。”
“这孩子小时候调皮捣蛋便罢了,没想到现在长大了依旧没有半点礼数和教养,简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