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著屋子內隱隱约约传来女子寻欢作乐的娇媚声和吟哦声,宛如靡靡之音,声声柔媚,听起来十分酥麻。
身后的碧瑶一边给主子梳理著万千青丝,一边撅了撅小嘴,咕嚕了一句道:
“那湄娘可真不知羞,这肚子內还怀了身孕,也不知道克制一点,居然跟大公子在屋子內调情胡闹,成何体统?”
青鸞看了碧瑶一眼,微微皱眉道:
“今日好歹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乾柴烈火的在一处,自然会克制不住行闺房之乐,难道乾巴巴的坐在一起大眼瞪著小眼不成?”
“你啊,没体会到这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自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妙处,要不然当初侯爷年轻的时候,怎么会痴缠著咱们主子不撒手,恨不得日夜跟主子温存,抵死缠绵。”
闻言,碧瑶面颊有些不自然的泛红,没好气地嘟噥了一句道: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不也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青鸞的面色微微一僵,有些窘迫。
她虽然比碧瑶年长两岁,但是对於男女之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老嬤嬤们私底下嚼舌根聊过一些不著调的荤话。
云綰看了她们一眼,想著前世她们尽心尽职地侍奉了她一辈子,从未嫁过人,心里终究有了几分愧疚。
她调笑了一句道:
“哟,你们该不会思春想男人了,倒是我的不是,拘著你们了,你们若是遇到中意的人,我这个当主子自然会替你们做媒,给你们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嫁人。”
碧瑶撅了撅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主子,您又来了,当初说好的,奴婢不打算嫁人,一辈子侍奉您,留在您的身边,主子莫不是嫌弃奴婢碍眼了,这才上杆子似的想著赶紧的把奴婢嫁出去啊。”
旁边的丫鬟青鸞也跟著附和了一句道:
“就是啊,莫不是主子反悔了,容不下我们,再说,以前年轻的时候没那个想法,现在成了老姑娘,更不好相看婆家了,以后主子可千万別拿话取笑我们了。”
云綰轻轻的拍打了她们的手,微微挑眉道:
“瞧你们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说到底还是我耽搁了你们,此事容后再说吧,若是万一遇到合適的呢。”
过了片刻后,底下的两位小廝將喝得东倒西歪分不清南北的侯爷从外头搀扶了起来。
云綰没想到今日轩儿大喜的日子,侯爷会来她的院子。
她赶紧地上前和丫鬟碧瑶將他搀扶在床榻上,微微嘟噥了一句道:
“怎么喝这么多酒,青鸞,赶紧去备醒酒汤,碧瑶,你去给侯爷打一盆洗漱的热水过来。”
傅璟怀眼眸猩红,醉醺醺的打著酒嗝道:
“爷没有喝醉,爷还能继续喝,今儿是轩儿大喜的日子,咱们不醉不归——。”
云綰给侯爷脱掉了鞋袜,又欲脱掉他身上繁琐厚重的外衣,却被他一把紧紧地拽入怀內,嗓音低沉暗哑道:
“別动!”
“云綰,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如今又跟湄娘成了婚。”
“按理说,儿子成婚是大喜事,我们也跟著了却了一桩心事,可不知道为什么爷心里总是七上八落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们明明知道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还任其发展,放任不管,你真的不后悔吗?”
“爷的面子里子都可以不要,可不想自己的亲儿子在错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他以后会不会怨恨咱们对他不负责任,爷的心里有苦说不出,实在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