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过得好吗?夫人她没有故意刁难你吧!”
柳姨娘暗自嘆息一声道:
“夫人倒是找过我几次岔,可这永平郡主是个知书达理明事理的好孩子,对我也甚为恭顺有礼,每次都有她暗中帮衬,替我求情。”
“夫人也不敢过多地为难我,这永平郡主深受太后的宠爱,又是镇南王之女,整个侯府谁敢薄待了她啊。”
她神色迟疑了半晌后,又小心翼翼开口道:
“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头,我觉得你毕竟是瑶儿的亲生母亲,还是有必要告知你一声。”
“就在三个月前皇上亲自给婉儿跟晋王赐了婚,也许因为夫人高兴,便將瑶儿从庄子內接了回来。”
“瑶儿那个孩子整个人消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肤色也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的,想必待在庄子內吃尽了苦头,本来侯爷和夫人给她议定好了一门亲事,乃永昌伯爵府的世子爷。”
“虽然论门第比侯府差了一截,但是这世子爷也是个英年才俊,博学多才,向来洁身自好,也没那些肠子,瑶儿若是能嫁过去也算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谁知道瑶儿这个孩子心比天高,始终未曾放下对晋王的执念,就在我来之前,居然秘密给晋王下药,想要趁机爬床,被晋王明察秋毫髮现了她的企图。”
“惹得晋王和贵妃娘娘大怒,將她绞了头髮,发配到了尼姑庵內当了姑子,从今往后只能吃斋念佛,长伴青灯古佛,没想到瑶儿年纪轻轻便落到这般悽惨的下场。”
“亏得之前你还用心良苦地將她发配到庄子內,希望她有所改进醒悟,这晋王和婉儿那可是皇上赐婚啊,她也敢动了这些妄念,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非老夫人从中斡旋,恐怕她死路一条,如今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我这次过来,打算顺道跟你商议此事。”
“等过个几年风平浪静了,再找个妥善的法子將她给设法救出来,毕竟她正处於豆蔻年华,这辈子若是待在尼姑庵可就全毁了啊。”
云綰面色平静地沉默了半晌后,忽地暗嘆一声道:
“这次咱们替她托顶救了她,可下一次她就不会犯错了吗?这孩子从根上就坏掉,无药可救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將她发配到尼姑庵。”
“兴许是最好的选择,指不定还能保全她的一条性命,尼姑庵那边磋磨人的法子很多。”
“你派人给我打点一番,毕竟母女一场,我也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至少能保全她的性命,让她平安顺遂地活下来,也算是全了我跟她之间的母子之情。”
柳姨娘神色暗了暗,心中酸涩地点了点头道:
“瑶儿这孩子怎么就走到这步田地了,当初她跟婉儿一块出嫁多好啊,虽然这永昌伯爵府的世子爷比不上人家晋王身份尊贵无比,但是好歹是出自高门大户。”
“她一个庶出之女能嫁到高门大户当世子妃,是多大的福气啊,这孩子就是心中执念太深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婉儿相比,处处都要压过婉儿一头,这才动了妄念害苦了自己的一生。”
云綰似猝然想起了什么,又仔细叮嘱道:
“本来我还想著给你写书信的,既然你亲自来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託付给你去办,事关於侯府生死攸关,不可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