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一夫的狂笑声在风雪中炸开,粗哑的嗓音裹著冰晶碎屑,像生锈的铁锯在磨刮冻土。
他扛著那柄由尾椎骨刺化成的鬼骨太刀,三米高的异化躯体微微前倾,暗绿色鳞片下的肌肉因笑意而震颤,每一次抖动都溅落几滴带著硫磺味的绿血,在雪地上灼出滋滋作响的小坑。
“温先生,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破邪刀法?”他故意放慢语速,樱国腔调的普通话里满是戏謔,骨刃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沟痕,“劈了这么久,连老夫的鳞片都没掀掉几片——看来这阵子,你的刀术非但没进步,反而退步了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旋身挥刀,鬼骨太刀带著紫黑色毒雾横扫而出。
刀锋擦过温羽凡耳畔时,气浪捲起的雪粒如暗器般砸在脸颊,留下几道细密的血痕。
“不要再玩闹了!”山口一夫的嘶吼混著风雪,“温先生,把你背上那口剑箱打开,让老夫再瞧瞧当年斩了我的那柄剑!老夫可是等候多时了!”
温羽凡踉蹌著避开刀锋,墨色风衣的下摆已被毒雾灼出焦黑的破洞。
他握著破邪刀的右手青筋暴起,紫金色內劲在刀身表面剧烈波动,饕餮纹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应他此刻翻涌的思绪。
山口一夫的挑衅像根刺,扎进他紧绷的神经里。
他比谁都清楚,天星剑一旦出鞘,七十二片柳叶刃织成的碎星阵足以將眼前这具异化躯体绞成齏粉。
可对方非但不躲不避,反而主动催促他出剑,这反常的態度让疑云瞬间笼罩心头。
当年在樱国地下实验室,天星剑的柳叶刃织成光网,將异化的山口一夫绞成血雾的场景还歷歷在目,那老鬼不可能不知道无名十三剑的威力。
“他明明见识过碎星阵的杀伤力,现在却主动逼我出剑……”温羽凡的目光扫过山口一夫胸口新生的鳞片,“主动让我出剑……难道新神会给了他能抗衡剑阵的底牌?是那具躯体的自愈力强到被切成碎片都能復原?还是藏著其他杀招?”
风雪更狂了,卷著地上的血沫与碎雪,模糊了山口一夫狰狞的面容。
温羽凡能感觉到,对方周身的紫黑色雾气越来越浓,那些从鳞片缝隙里渗出的基因毒素,正隨著呼吸在空气中凝聚成扭曲的鬼面,每一张都泛著磷火般的幽光,仿佛隨时会扑上来撕咬。
疑惑归疑惑,却不能让他停下进攻的脚步。
管御风冰冷的身躯还躺在不远处的雪地里,飞鹰双爪上的血跡早已冻结,那些逝去的导师、干员,还有被这怪物残害的学生,每一道亡魂都在等著他復仇。
“就算你有对策,今日也必须斩你!”温羽凡喉间沉喝一声,身形突然向左侧急闪。
山口一夫紧隨其后的竖劈落了空,鬼骨太刀深深扎进冻土,溅起的冰碴混著毒雾扑面而来。
温羽凡足尖猛地碾碎冻土,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掠出,左手同时探向背后的天星剑箱。
这口剑箱早已不是当年去樱国时那具简陋的铁壳,而是惊蛰组织耗费三个月,用天外陨铁混合钨钢纤维打造的新容器。
箱身表面刻著细密的星轨银纹,在风雪中泛著冷冽的光,侧边靠近腰腹的位置,藏著一个只有温羽凡知道的暗扣机关。
“啪!”
左手食指重重拍在暗扣上,清脆的机括声在风雪里格外清晰。
下一秒,剑箱顶部的盖板如莲般骤然弹开,同时一道乌银流光从箱內弹出——那是天星剑的剑柄。
山口一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终於肯出剑了吗?!”
可他没想到,温羽凡的拔剑方式竟如此诡异:
他左手攥紧剑柄向外一扯,拉出的只有孤零零的握柄,剑身却不见踪影。
就在山口一夫愣神的剎那,剑箱內突然爆发出嗡鸣如龙吟的共振声,七十二片柳叶薄刃如挣脱囚笼的飞蝗,从箱內射向半空!
那些刃片每一片都泛著能斩断精钢的寒芒,在温羽凡身前盘旋飞舞,如蜂群振翅般发出细碎的嗡鸣。
紧接著,在温羽凡內劲的引导下,七十二片刃片突然加速,以剑柄为中心匯聚成一道乌银光流。
眨眼间,一柄完整的天星剑便出现在他手中,剑刃上的星轨银纹如活物般游走,与他周身的紫金色內劲交织成璀璨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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