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队长之死
中秋节的傍晚,四九八换了一床厚实的被子。
凉席和毯子都撤了,换成了躺下去会感觉到舒舒服服的大被。
正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弟弟小瓜和胡嫣走到了门口。
小瓜在门口对着院子里喊道:“姐!”
四九八的原来房子已经被回收,小瓜和胡嫣住在了原来四九六的屋子。
如今四九八住在报社这里,原来的房子分配给了新人。
就像是职位一样,得到新的房屋,就要让出旧的房屋给别人用。
“来了!”四九八从院子里出来,看到两人后叹了口气,“把门关上吧,今天出了不少事情,你们以后卖报纸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千万别惹事情。”
胡嫣好奇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听说今天武王过来了。”
四九八再次叹了口气,“先把门关上吧,不然都是过来买报纸的。”
“好!”小瓜胡嫣一起放下买来的肉和菜,顺手帮忙关门。
等关了门后,三人坐在一起吃饭闲聊。
四九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又叹息道:“队长人挺好的,对我们也经常照顾,你们说我要不要帮她一下?”
胡嫣做过类似的事情,急忙劝诫:“这可不是帮忙的事情,容易惹祸上身!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们两个也跑不掉!”
小瓜也跟着劝说,“是啊,姐,武王觉得队长不对,那肯定是队长的不对,咱们都是吃着武王的饭长大的,你要是顶撞了武王,谁又能给你求情?”
尽管小瓜也认识北极家的孩子,可北极家的孩子怕他们爹怕得要死,哪里有胆子违抗圣令。
北极武对自家孩子很不错,也没有打过或者虐待过小孩子。
只是坐在帝王之位久了,父子之间的感情就显得很怪异。
这种事情历史上找不到好例子,北极武也不觉得自己要为子孙后代拼搏一辈子。
因为自认为自己对孩子已经很不错了,北极武从没想过要做得·更好。
四九八不想牵连其余人,此时对弟弟的劝说虽然听在了耳中,但多少没有听进心里,无法认同。
“小丫在那里,队长人也不错,咱们算是半个亲家。”
听到姐姐还是这么执拗,小瓜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嫣立刻道:“姐啊!这可是要命的死罪!听圣上的意思是没有责怪咱们的意思,那就没有小丫的事情,咱们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好吗?干什么非要参合进去这种要命的事情。”
“你刚才还说了,咱们要好好过日子,可别做那种让人提心吊胆,睡不踏实的要命事情!我真的怕!”
要命,确实是要命。
胡嫣说的一点都不过分。
胡乱参与皇帝下了决定的事情,真的有丢了命的风险。
“姐。”小瓜看着自己的大姐,提醒说:“我觉得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咱们说实在的都是武王的奴才,都是因为听从武王的话,乖乖做事才有今天。”
“武王做的对不对,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错了的是队长,你非要说队长没错,就算你能让武王看在公主皇子的面子上饶了你,可今后你觉得我们家的日子还好过吗?”
四九八面露挣扎之色。
小瓜继续说:“没有人能改变武王的决定,姐你自己丢了性命是小事情,万一真的让武王收回了命令,那以后武王再下令处置谁,别人都来找你去求情。”
“到时候大家都觉得武王的命令可以撤回,你觉得这要死多少人才能挽回圣人的天威?”
胡嫣跟着说:“是啊,圣人是不会犯错的,咱们能有今天都是武王给的,就算是武王让咱们全家都死,谁敢说一个不字?”
“姐你别为了自己坏了天下人的事情。”
小瓜继续补充说:“武王对咱们好是因为咱们听话,如今队长和外人勾结,这已经是麻烦事情了,若是你还替队长说话,那武王说不定直接驱逐咱们这一个万队,你想想武王那是什么人?那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人,谁敢不听号令,谁就得死。”
四九八终于叹了口气,放弃了帮忙求情的打算。
“我知道了,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吧。”
胡嫣和小瓜都松了口气。
“来,吃饭。”
“姐,喝酒。”
三人简单的吃了一顿,随后两人结伴回家,留四九八一个人在店里休息。
中秋节的夜晚举办了中秋灯会,就连洛阳城皇宫那里也放了烟爆竹。
绚烂的烟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整个洛阳城变得异常热闹,城内良好的治安和熟人氛围也让夜生活变得非常和谐融洽。
这是山农人的京城,也是数个万户队的集体生活区域。
城中的胡商上街表演歌舞卖唱,主要是为了活跃气氛,趁着稀少的节日也热闹一下。
洛阳城没有穷人。
就算是最穷的人也能吃饱穿暖,一个人养活一家三四口人。
断档式的治安,可以让夜间酒铺都彻夜热闹起来。
小瓜和胡嫣走回家后就开始睡觉。
黑屋里,两人躺在一起。
“刚才瞧你说的头头是道,没有白让你上学。”
“那是,我上学的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别摆出这种你让我上学的样子。”
“我哪有!你就好好上学吧,报亭我帮你看着,钱给你,你以后好好对我就行。”
“放心!”
一家欢喜几家忧。
柴伯施皱着眉头听着女儿的话,又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
旁边妻子忐忑的询问:“老爷,会不会有事情?”
柴伯施摇了摇头。
“圣上想要处置,当场就处置了,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换成平常时候,我和你娘此时说不定该跪着见到的你们的尸体,一起认罪。”
柴虞姿迅速道:“爹,女儿知错了。”
柴伯施没有为难女儿,眼中露出思索的深情。
“这事情不怪你们,我也疏忽了这个事情,圣上极为厌恶别人参与他的家庭事情,我以前认为是不和皇子有所牵连就行了。”
“如今看来,山农人的逆鳞别说是碰了,靠近一些都容易死。”
“圣上既然没有责怪你们,我也不说你们了,以后老实一些,和李家文家照常走动就行了。”
妻子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鬟,“这丫头也要留着吗?”
山桃紧张的等待着宣判。
柴伯施回答说:“以后别参合公共户的事情就行了,圣上既然处理好了,我们不要多事,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起来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今年申请成为山农人,直接被给了不符合要求的批示。”
“我们既然是汉人,就继续当汉人吧。”
柴伯施知道自己被分配在了汉人的阵营里,所以才让女儿继续和文家李家走动。
已经改不了阵营了,今后不论是交际圈子还是婚姻嫁娶,都融入不了山农人圈子。
除非后代能出一个认证山农人,不然始终都是汉人。
合家团圆的中秋节很快过去了,穿金带银的队长金玉珍摆了好几桌酒席热热闹闹的热闹了一顿。
第二天上午,金玉珍在报社得到了朝廷盖章的开除证书。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一家十多口人居住的三层楼房里,独自一人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就上吊自杀了。
弄丢了为一家十几口人提供吃喝用度的户口,也丢了传给儿子的工作,还连累其余人和自己一起返回老家。
金玉珍只能死,不然回去老家后接受的就是无休止的指责与怨恨。
她的死是悲惨的,是男权对女性的压迫,是这个时代皇权压迫的缩影。
但她的死也很小丑。
队长上吊自杀后,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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