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逃跑?”
齐国庆憋屈的说:“我想回去接著上学,或是打工都行。部队太压抑了,不適合我,所以我想趁著授衔之前逃回去,不然上了军衔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既然这么討厌当兵,为什么当初还来?”谬不凡不解的问。
“是我父母硬逼著我来的,从小到大他们总是逼著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从来不听我的意见,所以我才討厌当兵。但是......”
齐国庆突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先前被他救下的群眾,眼神变得非常复杂:“但是,刚才事故发生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就这么衝上去了。”
“然后,就开始指挥他们撤离,就好像是这身军装,军人的身份,给了我一份底气似的。”
“尤其是刚才,大家哭著感谢救了他们的时候,我,我......我突然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我觉得自己很丟脸,他们感谢的大夏军人,但我只是个逃兵。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进部队当兵了,如果能重来,我希望重新留在部队里......”
谬不凡呵呵一声,直接泼他一盆凉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就算你想留下,怕是也没这个可能了。”
“我现在主动跟你们回去,深刻检討,也不行吗?”
“呵呵,你太天真了。”
孟言將这些天发生的事,快速简短的告诉齐国庆。
听到部队出动了几个团的兵力,直升机,军犬漫山遍野的搜索自己。
尤其是丟枪这件事,甚至可能已经捅到军里去了,齐国庆嚇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更没想过会因为自己一个人,引起如此大的骚乱。
孟言知道他是真的怕了,於是淡淡说道:“我可以大致告诉你,你接下来会经歷的事......”
齐国庆咽了咽喉咙,眼睛紧紧盯著孟言,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孟言:“被抓回去以后,你会被带到保卫部门审讯,接著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至於关多少年,得看上面怎么判,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两到三年,具体还得看你认错態度和表现。”
齐国庆彻底面如死灰,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当时,他只是脑袋一热,没考虑过后果会如此严重。
坐牢,对於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而事实上,也確实是如此,部队里对於逃兵,处罚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不仅仅是坐牢这么简单,甚至还会对他个人的未来造成很大影响,比如说工作,贷款,徵信等等。
连带著他的子孙后代,同样也会因此收到牵连,比如无法考公,无法当兵,无法被国企录用等等。
可以说,齐国庆一时衝动,造成的影响对於普通人来说,基本可以算是天崩地裂。
谬不凡低头看著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所以说,衝动是魔鬼啊。”
孟言眼神里也透著怜悯:“他当逃兵,並不一定是真的討厌当兵,討厌部队生活。更多的,是对於父母多年以来压迫的反抗。”
“只是,反抗原生家庭的手段有很多种,但他偏偏选择了最幼稚,后果最严重的一种。”
谬不凡不语,只是觉得孟言突然变得很老沉。
说话就跟他家里长辈讲话一样,带著人生感悟。
“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很有哲理,很像你家里长辈?”
“臥槽,你怎么知道?”
谬不凡惊恐的瞪大眼睛,在心里吐了个槽。
孟言精准拿捏,冲他点点头:“我就是知道,来叫一声孟叔叔。”
谬不凡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让他赶紧滚去救援现场帮忙去。
孟言原本都准备走了,突然又折返回来,衝著地上六神无主的齐国庆说。
“每一个成年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你虽然当了逃兵,但先前的救人举动,很男人,很爷们儿。”
“至於,最后审判的时候,能不能功过相抵或者说从轻发落,你就听天由命吧。”
孟言的话,扯断了齐国庆心中最后一根弦。
他悔不当初,用力抽打自己的脸,哭的稀里哗啦。
原本,他有的选,但现如今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谬不凡默默嘆了口气,似乎在齐国庆身上,看到了曾经初高中时期,那个放荡不羈爱自由,叛逆洒脱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不諳世事,逃课,逃学,上网,打撞球,经常和校外黄毛廝混,甚至敲诈过小学生的棒棒。
原本为了追逐梦想,谬不凡是准备去蓝翔技校学习美容美髮专业,出来以后做一个嬉游丛的托尼老师的。
后来在学校老师的悉心教导下,在父亲促膝长谈,悉心教导,言传身教,將心比心的感化后。
被母亲用棍子打断了一条腿,又在房间里活活饿了三天以后,他才彻底幡然醒悟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乖孩子。
......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小子逃跑的时候,没把枪带走!”
“他知道带著枪逃跑,性质就变了,把枪埋在北边厕所边上的歪脖子树底下了?”
“好好好,好好好......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你们现场救援,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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