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你他妈这是害人啊!”
王赖子被大家七嘴八舌说的有些发怵,別真出什么人命了,他就想报復一下,没真想要人命。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吃官司。
“你们別胡咧咧,那是他们俩非得问,我才隨口一说,我可没让他们去啊,这事跟我可没关係哈…”
王赖子把牌一推:“妈的,不打了。”
他走出棚子,牵著骡车回到家里,又把骡子送回给陈二,嘴里骂骂咧咧:“你给我牵的什么破骡子,不听使唤,吃的比拉的多!”
陈二背后啐了一口痰,“啥样的骡子也不够你造的!”
苏阳和刘小成去了冬窝子的事,一顿饭的功夫就传开了。
不少人竖起大拇指,敬佩是个狠人。
“你说这阳子也真是,河床上的石头虽然少点,但起码安全啊,王赖子说的话他居然还信了。”二婶子刚从河床上回来就听说了,端著碗就来到门口交流最新情报。
“二婶子这话说的没错,就算冬窝子有玉石,怕是有命拿,没命呦。”
刘愣子也附和道:
“要是小成出了事,热巴嫂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忙照顾,保证冬天送暖,夏天供凉。可阳子的爹娘可就惨咯…”
话没说完,刘愣子的悍妻刚好出门,听到这句话,一个破鞋底就飞了过来.....
“狗日的惦记谁呢?不撑劲儿的玩意,还有脸想人家媳妇,给老娘把鞋捡过来!”
二婶子在一旁嚶嚶发笑,碗里的蛋都快顛出来了。
苏阳家里,苏老汉正往锅台下添柴烧水,哈孜克从门外跑进来,累的气喘吁吁。
“老叔,阳子牵著骡车去东山口了,你可知道不?”
“啥?”苏老汉回头惊了一下,“阳子说去山上拾柴,没说去那地方啊,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
“老叔,你先別揍了,现在得把人找回来!”哈孜克后背掛著柴刀,手里拿著手电筒,这是准备进山了。
苏老娘立刻跪在菩萨面前上了三根烟,磕了三个头,“菩萨保佑,阳子平平安安的...”苏老娘念叨完,回头道:“他爹,你说咋办啊?”
“狗日的,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搞么蛾子,还能咋办,找二冬他爹问问唄,唉....”
苏老汉拄著拐,健步如飞。
哈孜克在后面小跑著都跟不上。
这老头犟起来,跟头牛似的。
二冬子他爹叫於四海,村里人叫他老於。
是最早一批的迁移户,早先就当过民兵,枪法准,在这里赶山赶了十几年,现在年纪大了爬不了山路,把手艺传给了二冬子,就再也没进山过。
刚来到老於家没多久,热巴嫂子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一个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急的梨带雨。
於四海嘴里吃著饭,一脸胡茬子上下蠕动,倒是不急不慢:
“要是真去了冬窝子就好了,那起码有个庇护所,狼崽子靠不了身。怕就怕....”
“怕啥啊,於爷爷?”热巴嫂子急切问道。
“就怕他俩找不到地方,那地方多少年没人走过了,路早就让草给淹没了。”
在荒山老林里迷路,等於慢性自杀,如果有吃食还好,就怕夜里被狼崽子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