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十几分钟后,兔子最终撞网了。
顺子立刻开始唤狗停下来。
不然两只狗能把兔子活活撕巴了。
苏阳立刻跑了过去,把兔子给摁在怀里,抓著两只耳朵给提溜了起来。
兔子悬在半空中蹬著腿,气呼呼的赋著嘴,苏阳实在看不出这傢伙哪里可爱了。
“臥槽,这兔子真肥,得有七八斤!”顺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弯著腰大喘气,“还好逮住了,这小东西挺能跑啊。”
苏阳把兔子往化肥袋子里一扔,系上口袋,兔子在里面使劲蹦噠,两只狗在旁边嚇的汪汪的叫著。
“走,咱么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苏阳扛著袋子,顺子拉著网,两只狗在前面开路,麦场地里格外空旷,
一眼望去,除了地头上的白杨树,就是一个个冒起的坟头。
此时,大黑忽然叫了起来,从前面不远处,居然碰到了一只兔子,兔子瞪著断腿飞速奔跑,两只够在后面汪汪追。
碰到这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了过去。
现在也来不及的围网了,只能用笨法子了。
这就比较考验人的体力了,兔子跑起来很灵活,一个急转弯就能调头,
瞬间就能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顺子,你去那边截,我在那边追。”
“好嘞!”
麦地里,两人两狗正在和一只兔子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有时候脚底下踩滑,直接在地里几个滚,好在雪地很鬆软,一点也不疼,爬起来又继续追。
苏阳的身体素材还算不错,跑起来速度也很快,就是耐性不行,追了一会体能就急速下降了,只能停下来歇一会。
不多时,那只兔子从祥子那边跑了过来,正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阳子,准备截住它!”顺子在后面叫喊著,扔来一个土坷垃。
苏阳立刻打起精神,弓著身子准备来一个饿虎扑食。
就在距离自己三四米的时候,苏阳直接一个猛扑朝前扑去。
那兔子直接急剎车,从身子一侧跳了过去,留下一道瀟洒的影子,紧接著两只狗又从自己身上踩了过去。
“臥槽尼玛,你俩是真狗啊!『
苏阳扑了一身的雪和泥,慢悠悠的爬起来,打打身上的雪,似乎没什么力气了,祥子带著狗在后面继续追看。
乾脆放弃了。
苏阳来到地头上,顺子得意的喊了起来:“抓到了,累死爹了!“
这只兔子去刚才那只更肥,是个公兔,公兔子肉不好吃,浑身都是骚味,要先用香料给醃醃才行。但是肉多紧实,大燉一会,汤更好喝。
两只兔子到手,剥了之后能有十来斤的兔肉,也够两个人吃的了。
不过现在两个人正跑的火热,浑身都热乎乎的,准备再来几网。
“阳子,要不咱们多逮几只,明天去年集上卖,这会价格不错,一只能卖十几块,比公鸡还贵。”顺子得意的说道。
“行啊,正好明天去集上买点东西,凑著给卖了。”
说著,两个人慢慢走到了北大河。
北大河是整个乡里唯一的一条大河,是活水,每年夏天的时候都会来一次水,顺著开闸的水会过来一些鱼,夏天的时候老少爷们干完活,习惯往河里一跳洗个澡,顺便摸两条鱼。
现在冰面上虽然冻著冰,但是不能凿冰捉鱼,这边的天气最冷七八度,
冰冻的不厚,根本承受不住人。
北大河附近还有一个废弃的土窑,窑已经塌了,不过地还荒废著,没有种东西,外面还码放著一些砖坯子,很多小孩子都会到这边来爬著玩过家家这些砖坯子是切成砖型的土砖,在太阳下晒的很硬,码放在一起有几十踩。
在砖之间的缝隙里,底下时常有兔子洞,把里面掏空,就在里面抱窝。不过人也钻不进去,除非一块块把砖给挪开,显然没有那个必要。
“等天傍黑的时候,兔子就慢慢摸出来,到时候就能捉上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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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已经摸透了兔子的活动规律,准备在废窑附近的麦地里围上网,放出一面口子,只需要等兔子出窝找吃的,进了麦地,就用网把门给封住。
在等待的时间,苏阳和顺子两个人生了一堆火烤著,抽著烟聊天。好在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两只兔子从那边跑了出来,来到附近的麦地里找吃的。
两个人立刻把网给围上,紧接著又开始了起来,“呜鸣”的跟叫魂一样,在了二十分钟后,两只兔子接连入网,成功放进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现在蹦噠著四只大肥兔子,冬天的平原天黑的早,眼下才五点半,太阳就就开始落山了。要是在和田,五点半正是天朗云稀的时候。
“阳子,今天晚上去我家喝吧,我叫上黑大壮和大民一起,给你接接风。”顺子高兴的拉著网,“对了,谁都不能带酒哈。”
“哈哈哈...行,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
二十多斤的重量,苏阳扛在肩膀上,高兴的往家里走去,来到顺子家里,把兔子扔在门口便回去了。
回到家里,爷爷看到苏阳一身泥,也是疼惜的说了两句:“阳子,你这是干啥去了,大冬天的跟地打滚去了?”
『爷,我去兔子去了,抓了四个兔子,晚上去顺子家喝酒,不用做我的饭了。”
老爷子坐在院里,面前烧著一个火炉子,上面烤著两个苹果:“你妈燉的鱼汤,你喝点再去,肚子有食儿,喝不醉。”
厨屋里飘来浓郁的鱼汤的香味,苏老汉在灶台旁烧锅,苏老娘在摊鸡蛋煎饼,一下子磕了七八个,倒了一勺子油,拌著白麵粉在一起搅,做成糊糊状的时候,再下锅煎一下,软软的。
这种吃法是山东最常见的,反而后世那种摊煎饼裹脆饼的做法,起码本地没有看到过,应该是外地人的新发明。
三子站在厨屋门口,看著往锅里倒那么多油,咧著嘴一阵肉疼。
这些油和鸡蛋都是她临时拿过来的,这二斤油准备能吃一个月的,照这种吃法,几天就给吃没了,地主家也没这么奢侈啊。
不过想到那些厚礼,还想等过两天跟苏阳打听打听迁户口的事,就咬咬牙捨得了。
这半个月的时候,老爷子就由苏老汉他们照顾了,多做点好吃的,给老人补补身子,现在瘦的眼窝都陷下去了。
“阳子,你是真不会过日子,那些个兔子,也不能都吃了啊,拿到集上换个钱不行啊。”三婶子叻了两句。
“三婶,我们也不吃完,剩下的明天拿到集上卖,等晚上的时候再打一些咕咕,配著卖。”
咕咕其实就是斑鳩,长的鸽子差不多,所以这边都统称斑鳩和鸽子叫咕咕鸟。
“这还差不多,別那么大咧咧的,该是咱的钱,你得给顺子分公平的。
“放心吧。”
没多久,苏老娘端著饃筐子出来,里面是香喷喷的煎饼,煎的两面金黄,还有一盆白色的鯽鱼汤,特意把鯽鱼捣碎,把刺给虑了出来,年纪大了也能吃。
趁著天还放著亮,大家就坐在院子吃了起来,“三婶子,坐下一起吃吧三婶子假意推辞了下,夹起煎饼吃了起来。
老爷子没有牙,揪著一点煎饼在嘴巴里裹著蠕动:“嗯,真香啊!”
三婶子撇了一眼心里嘀咕著,放这么多油,就是鞋垫子也能炒香啊!
苏老娘把鱼肉夹到老爷子碗里,鱼肉是软的,多少能吃点。
“爷,等明后天的,我带你去镶个牙,这样啥都能吃了。”
老爷子唉声嘆了口气:“唉,镶什么牙啊,这都快不行了,那钱干啥,不去不去..:”
“镶牙没那么贵,以后带上假牙,能吃的就多了,能吃是福,活到一百多没问题。”
老爷子被这话逗笑了,笑的合不拢嘴,眼晴都快眯成缝了。
“还是我大孙子会说话。”
一旁的三子听著不说话,家里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大的二十五六,小的也是出头,平日里也是往这里端茶送水的,也没见老爷子这么开心,看来这老头还挺偏心。
苏阳吃了块煎饼,又喝了一勺鱼汤,隨后回到前院家里,拿了一瓶伊力特曲夹在胳膊底下就出门了。